严小红清清嗓子说:“婶儿,我叫严小红,是马冬梅的同学。”
电话那头的梅阿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在回忆严小红是谁,之后梅阿姨惊讶地说:“呀,小红昂,我知道你咧。你打电话过来干么耶?有事昂?”
严小红的眼圈立刻就红了,她悲伤地说:“没事,婶子,你还好吗?”
“唉,好赖就凑合着活呗。”
严小红表情更加凝重了:“婶啊……你要保重身体啊。”
“放心吧孩子,婶儿好着呢!现在我有个小的和一个老的要伺候着,可得好好活着。”
“马叔,他还好吗?”
“你马叔也挺好。我是看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估摸着就是你们同学打来的。那个手机欠费咧,只能接不能打。小红啊,正好我向你打听个人,问问你知道呗。”
严小红连忙说:“婶子,你说。”
梅阿姨说:“在你们同学当中有没有谁认识一个叫韩状的小伙子。我问了一圈咧,都说不认识。我记得你和冬梅走得近,上学的时候关系就不赖,你知道呗?”
严小红惊讶的抬头看向我,她的目光中蕴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其中就有询问的意思。
我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梅阿姨打听我的用意,再一想到要面对梅阿姨,便有了一丝愧疚的怯意。在严小红的注视下,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严小红急忙对着手机说:“婶儿,你等一下,韩状就在我边上。”说完,她将手机向我嘴边递过来,几乎贴到了我脸上。我脸上的温度立即升起来,嘴巴成“o”型深吸一口气,又舒得吐了一出来。
我接过手机,喉咙艰难地动了动说:“梅阿姨。”
电话那头传来梅阿姨惊叫声:“娘诶!韩状……真是你。你还活着呢!我还一直担心你出事咧。你还行喽拜?”
我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满心都是愧疚和自责。原来梅阿姨是在关心着我,我真应该早点和她联系。
“梅阿姨,我……我挺好的。”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梅阿姨好像喃喃自语般,声音虽小却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行喽就好,活着呢,活着就好……没事咧……嘟嘟嘟……”
电话就这样突兀地断了,我握着手机一时反应不过来。
严小红思考片刻说:“我感觉梅婶儿好像有什么话要对你说。”
我愣愣地问:“为什么?”
严小红分析说:“我听出来的。如果没事,婶子为什么要向那么多人打听你呢?肯定是有什么事想说又没说出口。”
我转过头来,平静地说:“严小红,你带我去克莱尔家吧,我想去看看梅阿姨。”
严小红立即说道:“应该去看,我和你一起去,走!”说着严小红就拧动钥匙启动了汽车。
在路上,严小红告诉我,在高中读书的时候,梅阿姨来学校看望克莱尔,曾经见过一面。当时梅阿姨带了很多好吃的,她们宿舍的女生就像过节一样快乐。所以严小红对梅院长的印象非常的好,说她是一位慈爱的妈妈。
我又何尝不是呢,在我印象中梅阿姨也是和蔼可亲,打心底里感到亲近。
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到了立县县城,严小红停车买了一些礼品。我知道马叔叔喜欢喝酒,就选了一瓶最贵的酒给他。严小红摇摇头,换了两瓶酒。她说这个的酒更好喝,马叔肯定喜欢。
严小红没有去过克莱尔家,在我的指引下,车停在了克莱尔家小院门口。我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感慨万千。
我们刚下车,正准备拿礼品。只见大门吱扭响了一声,从门口露出一个小孩儿。
不对,是两个小孩,一个大孩子牵着一个小孩子。这个大男孩我见过,他的名字叫小宝,是克莱尔堂哥马河威的孩子。这孩子长高了不少,脸型显现出了马河威的轮廓,长得端正可爱,他的裤子上有不少泥巴。
在小宝的身后跟着另一个小小的身影,这个小孩儿大概一两岁,身上更是糊了满身的泥巴,古灵精怪的样子像泥潭里捞出来的小泥猴。她扎了两个小辫儿,长着大眼睛长睫毛,别看她年龄小,却有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我,像是审视什么新奇事物。
严小红也不拿礼品了,她上前一步蹲下问:“小孩儿,家里大人在家吗?”
小宝开口说了句:“不在家……”身后的小女孩拉了他一下,小宝立即纠正自己的回答,“我妹不让我告诉你。”
严小红笑眯眯地说:“原来她是你妹妹呀,真的是太可爱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呀?”说着她就要去捏小女孩的脸蛋。小女孩缩到小宝身后,瞪着大眼睛很不乐意。
严小红乐了,问那个小女孩:“哟!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阿姨吗?”
小女孩闷不作声,却嘟起嘴摇了摇头,她昂起小脑袋看向我。这让我更清晰地看到小女孩的五官。她一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