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律己自省,约束言行?”
“末将发誓,如若食言,天打五雷轰!求陛下恕罪,末将不敢了!”男子额头点地,情真意切表露着悔恨。
萧承轻轻一抖大袖,负手迈开步子,“下辈子再改吧。”
“陛下!”男子大惊,“末将是屠远侯的得力干将,是否处死,总要经由他老人家定夺吧!”
似有黑云骤然聚于顶,一众宫侍默默低下脑袋,各怀心思又怕被殃及。
萧承顿住步子,回眸看向满脸愤然的武将,浅笑道:“那更该早点上路了。”
说罢,就有人走到武将背后,抹向脖子,干净利索。
男子倒地,眼瞪如牛。
星榆铺银河,万里璀璨,映在萧承年轻俊美的面容上,隆正的鼻骨微痒,他抬手捻去一片梅花花瓣,揉碎在指尖。
“曹顺,传朕敕令,召懿德伯之子齐容与回朝,继任鹫翎军主将一职。”
北边境懿德伯之子齐容与!
饶是沉稳如曹顺,都没忍住愕眙抬头。
召镇守北边关的懿德伯之子回朝,继任黎淙麾下将领之职,是打算明面上制衡黎淙了吗?
曹顺觉得棘手,又不敢插嘴干政,领命后匆匆去了吏部。
夤夜,黎昭翻看着黄历,努力回想着延斐十一年冬至后发生的事。前世不谙世事的她,整日想着情情爱爱,忽略了许多朝廷大事,但总归经历过,还是留下了些印象。
延斐十一年,腊月初一......
前世的这日,除了她在宫宴上出糗,还发生了一件改变君臣对弈势力的事。
十三将率之一的鹫翎军主将调戏孀妇,被萧承顺势赐死,继而召来远在北边关的懿德伯幺子齐容与!
黎昭美眸微瞠,齐容与在前世被誉为将星转世,与祖父权势相冲,对萧承鞍前马后,是改变朝堂局势的关键所在。
此人入朝,萧承事半功倍,祖父难上加难。
可江山是萧氏的,萧承会成为一代明君,齐容与也会成为一代名臣,黯然退场的是黎家人。
黎昭觉得头大,却不愿给齐容与使绊子,截杀其入朝。
那是不对的!
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劝说祖父主动放弃权势,与她隐姓埋名,归隐遁去。
日后与萧承井水不犯河水。
可祖父的执念,是重创敌国大笺,要打得大笺心服口服,甚至俯首称臣。
有执念在,人会固执。
黎昭闭上眼,在死局中寻找着出口,夜阑之际,窗外微亮,她睁开眼,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萧承。
真正的关键所在还是萧承。
她要让祖父相信,萧承有能力抗下与大笺对弈的重担。
“棘手......”
少女按按发胀的额,看向漏刻,快寅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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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天还没亮,黎昭刚端着药膳走进二进院的正房,就听到养父养子的对话。
“爹,孩儿还是给您告假吧,修养修养总有好处。”
“修养个屁,陛下真要让齐家那个小王八蛋继任鹫翎军主将,那还得了!那个小王八蛋的老子,是个老王八蛋,碍眼得很!”
“那,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宰了那个小王八羔子。”
“杀杀杀,按你的手段,朝中异己,多数都死在老子的刀下了。”
黎昭将药膳递给门口的侍女,没有进去搅合,等老者身穿官袍走出来时,立即迎上前,越过膀大腰圆的黎凌宕,挽住黎淙的胳膊,“爷爷,我跟您一同进宫。”
黎淙胡子一吹,没好气道:“陛下今日没工夫搭理你,别去自讨没趣。”
还为此起个大早,气得老者脸色铁青。
黎昭头一歪,苍耳似的粘在老者肩头,一贯的软磨硬泡,屡试不爽。
黎凌宕在后头憨笑,打趣一句,没有得到黎昭的回应,他尴尬地挠挠头,继续跟在爷孙后头。
马车之上,爷孙单独乘坐一辆,黎昭再次替老者舒展眉头,笑着解释道:“昭昭有事入宫,不是去自讨没趣的,以后也不会自讨没趣了。”
黎淙只当她嘴甜,哼一声,没当真。
不比其他朝臣需要排队入宫,黎淙下了马车,带着孙女直接去往燕寝。
时辰尚早,距离上朝还有小半个时辰,天子正坐在外殿用膳,听曹柒禀报后,瞥过一眼,就见一老一少先后跨进门槛。
黎淙一改威严,笑呵呵弯腰作揖,鼻音浓重,气音居多,“老臣见过陛下。”
黎昭站定,听到一声“看座”。
黎淙看了一眼桌上的清淡早膳,没有如往常那样打趣一句天子进食如禁欲,开门见山道:“那厮罪有应得,老臣已让人砍了他老子的项上人头,送去了小妇人的家里赔罪。”
萧承问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