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迎秋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算日子,迎夏姐姐也该回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公子肯定给姑娘带回许多好吃好玩儿的东西!”
去年末,宋书砚原是要来上京准备会试的,谁知刚出发两日便在路上病倒。
病情来势汹汹。
宋南姝闻讯,原本要亲自去南山书院照顾宋书砚。
但侯夫人以年关将至,要宋南姝准备柳家祭祖事宜为由,把宋南姝给拦下了。
宋南姝无法,只能让身边最能干忠心的迎夏,带着她写给薛神医的亲笔信,前往南山书院照顾宋书砚。
迎夏到了后送信回来,说宋书砚经大夫诊治已无大碍,就是受了风寒加上旧疾发作,这才病倒了。
没过两日,宋书砚的亲笔信也到了。
宋南姝这才放下心来,派人将太后娘娘赐予的补品给弟弟送了过去,让迎夏暂留在宋书砚身边妥善照顾。
上个月,宋南姝接到宋书砚的信,说准备让迎夏跟着给舅舅沈尚书的生辰礼的人马回京都。
算日子,迎夏是该到了。
提到宋书砚,宋南姝眉目间不自觉染上了笑意。
迎雪也笑着摇头:“你是惦记你迎夏姐姐,还是惦记好吃的好玩的呢儿!”
迎秋煞有其事的想了想,才道:“都惦记!”
马车内又迎秋在,倒是欢声笑语。
沈府门口。
宋南姝扶着迎秋的手刚下车,正碰见董将军府上的马车缓缓而过。
马车内,坐着的是姜裕行的嫡长女……董家嫡长子遗孀姜箬瑜。
“夫人,我看是柳府的马车,应当是安远侯世子夫人。”姜箬瑜的婢女放下马车帘子,同姜箬瑜道。
姜箬瑜抬手将马车车帘掀开,只瞧见仪态极好的宋南姝扶着婢女的手,在沈府嬷嬷迎接下,跨入沈府大门。
她放下车帘,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忍不住替宋南姝担忧。
阿璃消失六年后突然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柳世子和宋南姝的感情。
自己幼妹和柳世子那段感情,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初,幼妹失踪,柳世子寻了两年。
京中谁不知道柳世子的痴情。
后来,柳世子和宋南姝成亲,京中人还感慨,柳世子能寻她幼妹两年已是难得的长情了。
姜箬瑜却忍不住担忧宋南姝嫁入侯府之后的生活。
她忧心宋南姝,不仅是因为宋南姝曾经帮她和夫家分家,也是因为喜欢宋南姝。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她们上辈子便是姐妹一样。
记得那年,父亲母亲欲收宋南姝为义女,姜箬瑜是很高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这件事作罢,宋南姝也和他们姜家人疏远了。
就连平日里宴会上见着,也只是简单寒暄打过招呼,便各自分开。
姜箬瑜每每想起,都觉心里有些堵得慌。
明明之前宋南姝与姜家人的关系都很好,怎么就突然疏远了。
“这安远侯府世子夫人也是可怜,现在都在传,咱们四姑娘回来了,还在安远侯府留宿一夜,柳世子对咱们姑娘的感情天地可鉴,这位世子夫人的处境可就难堪了,也难怪会来沈尚书府上求沈府撑腰……”
“住嘴!”姜箬瑜厉声呵斥贴身婢女,“主子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
“婢女该死!奴婢只是替咱们四姑娘担忧!”婢女跪在姜箬瑜脚下,悲切道。
“明珠,当初我们主仆的命,算是世子夫人救下的!”姜箬瑜一字一句,“即便你不记恩,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嚼舌根。”
“奴婢知错!”明珠忙叩首。
姜箬瑜昨日知道幼妹回来就想回姜家,可前几日婆母病倒,为磋磨她,把她扣在亡夫二弟府上侍疾,她今日才得回娘家。
无论如何,姜箬璃也得提点幼妹,千万不可在这个时候,介入柳世子的婚姻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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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已年逾三十,却保养的极好,眼角虽已有几缕细纹,骨肉匀停,纤秾合度。
虽称不上倾城倾国,通身却也是钟鸣鼎食之家养出的端雅风姿。
秦嬷嬷给宋南姝上了茶,便从容退下。
见宋南姝气度一如既往沉静从容,丝毫没有丈夫旧爱归来心痛不安之态,沈夫人便开门见山问宋南姝。
“昨日姜家四姑娘留宿你们安远侯府的消息,一早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传得满京都都是,沈府是如何打算的?”
对于这个与自家夫君毫无血缘关系的外甥女,沈夫人并不厌恶,但也算不上喜欢。
她只关心这件事中,沈家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和会不会影响她们沈家的女儿。
昨日,沈夫人让秦嬷嬷告知宋南姝今儿个过来,就是为了晚上和丈夫沈尚书通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