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眼神一变,像是突然间醒悟了,他毫无征兆的笑了。
偏偏嘴唇是上扬的弧度,在笑,眼底却是一片漠然冰霜。
他眼神锐利的扫过殿内的一众神族,“我做过的事情我会承认,但我没做过的,你们休想扣到我头上!”
在场的神族神情愤愤,一脸赵宣倒打一耙的不平。
赵宣却知道这里面肯定会有人知道真实情况,并且暗自下黑手了。
能杀掉神族的只有比他们更强的。
擎天冷笑的挥袖,毫不掩饰自己对赵宣的厌恶之情,“开玩笑,你都承认了玉淞他们是你放到凡间的,其他人如何能知道他们的位置?说不是你下的手谁信?”
“而且,整个天界能对他们下手,会对他们下手,与他们有仇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赵宣从未掩饰过自己对天界的厌恶与不屑,所以被抓住当做把柄也不意外。
只是冷笑道,“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有人想借刀杀人,杀了玉淞他们,栽赃陷害给我,然后,让我百口莫辩。”
事实上,现在的情况已经是百口莫辩了。
在擎天的一番话下,众神愈发觉得赵宣下手杀玉淞等神的可能性更大了。
擎天掷地有声,眼神里流露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百口莫辩?你不是百口莫辩,你是被拆穿了事实,无力反驳而已。”
赵宣眼神略过他与擎悟,径直与天帝对上,“我要是真想杀他们,就不会费劲把他们丢去人界,我做的事还不至于不敢承认。”
这番话,他既是说给天帝听的,也是说给在场一众神族听的。
真真切切的实话,没有半句掺假,偏偏在场,除了楚歌,没有任何人在意结果如何?
是不是赵宣动的手有什么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们终于找到机会了!
楚歌一直站在后面静静听着,似乎在判断赵宣话中的真实性。
但实际上只有天帝知道,楚歌防的不是赵宣,而是自己。
“我知道你们一直想把我镇压在神山下,无法接手魔族,但用这样的手段未免太卑鄙冷酷了吧?还是说你们为了除
掉我,可以牺牲己方人?”
别怪赵宣如此揣测天族人,实在是他们给赵宣的印象不好。
三年时间,他目睹了太多的不公。
天族嘴里口口声声说着魔族行事残忍,然而他们下手更狠,披着所谓的仁慈假皮,实则做出来的事情就没一个好的。
在赵宣记忆里,修罗魔族一向是魔族里战斗力最强的。
如此战力强的魔族一脉,却要面对天族的故意打压,将他们整个修罗魔族穴道封住,让他们无法修炼。
若不是赵宣给那两个瘦弱的少年解开了封锁的穴道,只怕他们欺负到死,也无法还手。
有神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认定赵宣就是在胡说,企图胡搅蛮缠,“你胡说八道,你这个魅魔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玉淞他们不过是与你结下了一些梁子,有所仇怨罢了,你就如此下狠手,将来,若是我们神界惹你不快,你岂不是要屠尽整个天族?”
这话不可谓不诛心。
至少在场的一众神脸色皆变。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天族的神,赵宣真要如此做,没道理会放过他们!
不管说这话的擎悟是不是故意上眼药,至少在场的神族都被成功挑起了对赵宣的忌惮心。
楚歌隐在宽大长袍下的修长白皙手指暗自结成了一团白雾,目光灼灼的盯着在场众神。
赵宣冷笑,“我可没必要杀了他们,若是都像你们这般胡乱指认凶手,那我是不是也能指认在场众位都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玉淞几个,自然不是他杀的。
那除此之外,还能是谁杀的?
当然是在场这些人,杀了玉淞几个,能合理的对赵宣发起攻势,镇压他千年万年,还能合理的对魔族发起变本加厉的压榨欺负。
此一举虽说冷酷无情,却能一箭双雕。
别怪他用如此残忍冷酷的想法去解读天族众神,实在是他们给赵宣展现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印象。
双方争执,宛如小鸡互啄。
天帝露出一副头疼的神情,摆手阻止他们继续吵闹下去,“赵宣,此事既然是由你而起,你也承认了玉淞他们是你扔下凡间的,为何又说玉淞他们不是你杀的?”
“人是我丢下去的,没错,可我没必要杀了他们,既然你们如此坚定认为是我杀的,不如把尸体找回来,从尸体上找伤口就能找出破绽!”
无论被杀的方式是哪种,只要把尸体拿出来验一验,上面有没有沾染魔气,就能证明这事与赵宣有没有关系了?
培源气得眼睛都红了,他笃定赵宣就是在撒谎,“废话,我们要是能找到玉淞他们的尸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