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三金以为自己顺利蒙混过关了,其实不然。
菱嬷嬷紧攥着手中的册子,泪如雨下,脑海中回忆起刚刚的场景,一阵难过涌上心头。
紫菀是常见,可擅用它的人,自会把它用到极致。
菱嬷嬷所认识的郑南,每次使用紫菀都有他自己的癖好。
她犹记得郑南最喜在紫菀中掺杂一丁点檀香,檀香味不浓,混在一堆紫菀中,不易被嗅出。它又有散寒行气的功效,与紫菀的功能也不相冲,两者能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只是行医者大多不会这般搭配,就算搭配了也容易控制不好量,从而导致檀香与紫菀的味道相冲。
方才菱嬷嬷也不是靠嗅出来的,她拿到荷包后,第一时间翻了那堆紫菀,果不其然,在紫菀中翻到一丁点檀香。
再结合成三金的容貌与他的一颦一笑,菱嬷嬷那时心中已有了七八成的把握,眼前人极有可能就是她要寻的人之一。
只是她不明白也不敢声张……
为什么那么尊贵的一个人会成为一个乡野村夫的儿子?
还有,她苦寻的郑南如今又身在何处?
若是郑南还活着,为何不现身?
哪怕透露一点风声给族人也好啊……
菱嬷嬷想不明白,也害怕自己的发现会被人窥探得知,因此连累成三金和郑南,所以她不敢声张,默默的在驿站内伺候完全程,期间还要强忍着不动声色看成家人互动。
想到这,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泪水将册子都给浸湿了。
她找了郑南十年…整整十年…原本他们马上就要……
“叩叩!”
“菱嬷嬷?”
菱嬷嬷正想着伤心事,沉浸在过去,却猝不及防的被敲门声拉回了现实。
“菱嬷嬷,我是单召。”
“叩叩!”
门外的人报上名后,紧接着又叩了两声门。
菱嬷嬷的眼泪就这么挂在脸上,惊慌失措的看向紧闭的屋门,反应过来后,手脚麻利的收起册子,转身压在被褥下。
藏好册子后,她又抹了把眼泪,边往脸盆那走边对着门的方向嚷道:“单将军稍等,奴婢正在洗漱!”
“嬷嬷请便。”
菱嬷嬷蹙紧眉头,迅速的收拾自己,生怕被单召看出端倪。
她不知道单召来此的目的,甚至连他是敌是友都分不清……
“来了!”
菱嬷嬷收拾完后,迅速的扬起笑容,上前拉开屋门,欠身行礼。
“奴婢见过将军!”
单召伸手虚扶了下她的手臂:“嬷嬷不必多礼。”
紧接着又道:“本将军听闻嬷嬷这里有从京都带来的药膏,所以厚着脸皮想来讨一点,不知嬷嬷方不方便让本将军进去?”
讨药膏为什么要进屋?
菱嬷嬷不理解且警惕,但人家是将军,她是奴才,她也不敢有异议,只能笑着将人请进去。
“确实是有,将军请进,奴婢这就去拿。”
话落,转身走到梳妆台处。
单召则慢条斯理的踏进屋,顺手大开屋门,缓缓落座,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精壮的小臂。
他锐利的眼神扫过这间屋内的每个角落,最后落在菱嬷嬷的脸上。
成三金吩咐他,找机会探清楚菱嬷嬷来到这通南州到底是想做什么……
太子的命令,他哪敢不照办?
自从俩人第一次见面心照不宣的对视几眼后,一切事情的发生就顺理成章了。
成三金本不想多与单召接触,但想到有很多事只有他能做,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偷去找了他好几次。
单召那边早就跟郑均通过气了,对这个流落在民间的小太子,他是又敬又怕……
只是这菱嬷嬷…怎么就被小太子忌惮上了呢?
单召虽想不明白,但还是听话的来了。
“将军,这药膏的效果不错,奴婢帮您涂上?”
菱嬷嬷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单召面前,双手捧着药膏递到他面前。
单召点了点头,默许她的行动,在她专心上药膏时,状试无意的询问道:“菱嬷嬷,本将军听闻你以前是在宫里当差的?”
菱嬷嬷涂药膏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微暗,低声回复道:“是。”
单召当即好奇问道:“那嬷嬷很厉害啊,瞧嬷嬷的样貌,应该比本将军大不了几岁吧?”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嬷嬷,怎么最后就到了左相夫人的身边?还来到了这里?”
菱嬷嬷迅速的抹好了药膏,起身端正的站在一旁,听了他的话后,不卑不亢的答道:“回将军的话,奴婢是被皇后娘娘赏给左相夫人的。”
“左相夫人才学过人,深得娘娘的欢心,于是娘娘就将奴婢送给左相夫人。而左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