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盼娣终于又有了身孕。
吕一大瘫痪在床了,吕盼娣找人写信给京里的二叔和小妹,先讲了吕大的病情,再讲了自己有了身孕,最后讲了,今年麦收后,不再有三年免税。
意思很明显,你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吕二的人先到的,来了一位大夫为吕大看了病,留下了六副药和五十两。并承诺只要吕大在,每年送银一百五十两。
而吕无极的信过了许久才来,先讲了自己被二叔一家抛弃,正勤工俭学中,送回五两也是自己这些日子积攒的……
吕盼娣把信团吧团吧,扔灶间烧了。
这个带娣越来越鬼。
天赐快周岁了,年前时吕盼娣还想着给孩子过个大生日,什么抓周,新衣,散喜糖什么的。
现在她怀孕了,就吃碗面吧。
她这不是没精力吗?
苟富贵本来对天赐就是面子情,省就省吧。
从怀上开始,吕盼娣就开始找不同,来证明肚子里的是儿子。
于是她在河边洗衣时,听到有人能把肚子里的闺女变成儿子,就直找上门去。
此人姓陈,雨田县城的一神婆。
原先是走街串巷拔牙的,祖传秘制小麻药。
这拔牙当然干着,给人断男胎女胎也兼顾。
来找她看的十之六七是女胎,吃了她的药能转男有八成,那二成没转成的是因女胎顽固,吃的药不够。
至于看出是男胎的,也要吃上几副药巩固一下。
不然万一被女胎又占回去呢?
是男胎又吃了药巩固的,生了女儿,那就是吃的药不够多,来占你儿子命的女胎特别厉害。
这简直形成了完全的闭环。
所以陈神婆变成最近新崛起的新闻人物。
…………
吕盼娣对陈神婆迷信的不行。
陈神婆住在山果仁胡同里,吕盼娣带了十斤猪肉求药。
陈神婆偷偷的咽了一下口水,假装深沉。
带上了鸡毛冠,穿上水田衣,开始嘴里嗯嗯哼哼的跳大神。
跳的时间很长,把吕盼娣吓的以为肚子里孩子有什么问题。
陈神婆一身汗的停了下来,歇了好一会儿才在吕盼娣殷切的目光中讲:“你肚子里本来就是男孩,进士命格,回家好好养着。”
一听这话,吕盼娣眉飞色舞的,激动的要哭。
还真哭了,求神婆赐药,加强巩固男胎坐的又稳又牢。
陈神婆讲:“这个要分批吃,每个月不一样。”
吕盼娣道点头,最后二两银子拿了药,并求一定要把下个月的药留出来。
望着吕盼娣离开的身影,陈神婆拿着银子进屋,把银子丢进了匣子里,得意的笑。
…………
刘生仪刚和邻地的人家吵了起来,因为他家又占了人家半尺地。
搞的邻地人家想卖地了,因为是口粮地卖不了。这就有了每次种地两家必口角。
刘家人占便宜深入人心,村民们与之相处,自然而然的竖起戒心。
但是新搬来一片刘家,因为同姓走的近。
刘生仪的两个弟弟天天下地干活,一年到头衣裳也没件。
今春家里盖房子,一个瓦工泥工也请不到。
只好自己寻思着盖,这四边墙都垒起来了,发现泥积不够了,现脱来不及晒。
去村里借,真是一块也借不到。
最后去别村花钱买的。
三年的相处,让全村人都对刘生仪一家防了又防。
一群老汉坐在村头晒太阳,望着刘家哥仨个往家中推泥积。
“嘿,这刘家还挺行,去南周屯买了泥积。”朱三牛讲。
“三哥,他家在我们村借不着。借给他,他不还,要是房子有个好歹,就说你泥积不好,害他没地住。”
“然后,他就带人住你家,吃你家,你家有女儿的名声都没了。这刘家人狠!”
…………
春天种树时节,单甲想去北山上找几株野梨苗种田里。
方橙问他是吃野梨还是嫁接?
单甲对老娘知道嫁接很惊讶!
“我去县城听了两节果树管理课,还买了本书!”单甲开心的对方橙讲。
方橙也直说了:“你不用挖,北山就是咱家的,去午十月买下的。先把春种搞好,哪天我带你们逛逛咱家的大山。”
“啥?”单甲好一会儿没理解。
单甲忙拽着方橙的袄袖子:“娘!你再说说,啥是咱家的来?”
方橙扯回袖子讲道:“怎么跟王令学的拽我袄袖?那北山,是咱家的!”
听老娘又重复了一遍,单甲嗷嗷叫了两声,去把马水根和单乙全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