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微亮,马志鹏带着干粮走的。
前脚刚走没多会儿,村里就传出周老太太人没了。
周氏让人传话,让孩子来披麻戴孝守灵。
方橙拒绝了。
传话人说道:“这不太好吧?毕竟叫了这么多年祖母。孩子出去会被人说不孝的!”
“分家什么也没有,这不太好吧?毕竟叫了这么多年祖母。老太太都不怕地下的老爷子说她不贤惠,我们怕什么?”方橙反驳回去了。
“真的什么都没给?”传话人问?
方橙坦然的讲:“没给,给了我们还用住窝棚?”反正老太太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分家的全部内情。
送走传话人,方橙正在看房子的地基下在哪儿。
此时的房子都低矮,窗开的低,地基浅。大多数是半瓦房,上边茅草,下边瓦。
一万砖盖主体五间房,中间隔断还得是泥积,地基石头要去北小山去捡。
要十几车的石量。
近中午时,马家老宅子搭起了棚子,吹吹打打的开始了殡九殡。
村里的三姑六婆又瞎传话了。
“这是那的吹手?吹的不够悲怆,这泪都掉不下来。”
“听说为了省钱,没雇郭城庄的。”
“那方氏真拦着两个孩子没去?”
“没去!不过马甲长没管。没管啊,就不是错。”
“嘿嘿,真是。”
…………
下午就有一千砖送来。
这可是窑场的大买卖,派了两个人来,其中一个还是昨日来送砖的老张头。
多带的年轻人是他的侄子,叫小张。
两个人干活,又快又好,不一会儿就把砖卸下来,菜地的南边。
方橙给两位师傅,倒了两碗水。
老张头道谢说:“您家的大小伙让我给您捎信儿,天黑前一准回家。”
“多谢啦!张师傅,明个还送砖吧?”
“送来!再加两辆车一起。”
…………
晚饭前,马志鹏回来,带了一个好消息。
“咱这边县城出了一个叫‘润发发’匠工队,刚开始接活!可以包工包料,也可以包工不包料,有选择的包工包料的,签契的。”马志鹏觉得这样的匠工队太好了。
一听这名字,这是哪个包工头穿来了?
方橙问道:“那镇子上的房子有赁和卖的吗?”
“只有一户两进小院要卖的,可‘问账’不过,只想白契卖房,我就没深问。他家还只卖不租,怕是有问题。”马志鹏很喜欢那座小院,可是没法拿赤契就算了。
方橙赞他,今儿事儿办的好。
马志远过来跟他讲,周老太太没有了。
马志鹏当着方城的面,没有多说什么。但晚上睡觉的时,久久没有睡不着。
从小时候,老太太就对他兄妹三人脸不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父亲在家时,更是成日的舔着一张脸,连话都少说。
娘亲当值做饭时,父亲在屋里呼呼大睡,那水是娘一桶一桶的提回家的。因为个头矮,家里的扁担根本没法用。
十一岁,那个驴脸爹替小叔抽兵丁走了,太好了!终于没人自家屋里摆脸色给自己看。
娘给他娶妻,发嫁妹子,养大小弟,这马家给口吃的,那也是老娘劳作换的。
家里人情,生病,穿衣,上书房念两年书,都是娘的嫁妆出的。
这次允许娘带他和志远走,大部分原因是让他们把剩下嫁妆全得了。
死了好,省得孝啊孝的。
记那驴脸去孝吧!
…………
广圆县的许来这工程队刚开张。
许来在现代社会,是一个近六十的包工头,赶上了房产红利,先盖后装修的挣的盆满钵满。
谁知一夜回到解放前,穿成了一个40岁的农村老汉。全村穷的叮当响,村子周围除了树还是树,村民们打猎混口饭吃。
许来只能带着村民们,不打猎的时候就出去包工当瓦工,木工,搞装修。
终于在广圆县开了一家润发发工匠队,从建屋到装修一体办。
方橙天未亮与大儿子就直奔县城。
见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包工头,除了头有些秃,颜值还行。
很好说话,也很专业。
方橙便讲了自家的情况,要求全工程队全力以赴,只干自己家一个活。
就建成刚才许师傅讲好的那样。除了一万砖已备,其他的都由许师傅包办。
许来也对这个主家很满意,大方,爽快,最主要是信任。
之前不认也不识,却会放心的把这么一大块活计交给他。
讲好条件,他立马去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