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黎璇在雨水中艰难前行,抹掉脸上的雨水,更多的雨水扑上来。
与此同时,车子抵达路府。
路北川跨出车门,进入路府,有阿姨从里面跑出来,“路先生回来了,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咿,夫人没跟您一起回来吗?”
路北川的神色一闪,手指松开领口,道:“她待会回来。”
“那要给夫人留门吗?”
手指一顿,路北川的目光定格在阿姨脸上,“如果有人敲门就开门。”
“哎,先生,那我先不睡,等等夫人。”
路北川神色一闪,跨入门槛,房门自颀长的背影身后阖上。
夜,深。
漆黑的夜色如墨般渲染开来。
同一时空的裴家小院儿却是另外的风景。
鹿幼白先是把厨房给洗刷干净,期间尽管她没说什么,但裴斯野一直在帮忙,男人挽起军绿色的衬衣袖子,坐在水龙头前,板正的军装裤子绷出鼓囊囊的肌肉,稍微弯腰,宽阔的背肌以及脊柱中间的凹线若隐若现,随之扑面而来的是凛凛的男性荷尔蒙。
鹿幼白刷着刷着,手上的刷子就停了。
好想摸,上次摸过的触感在手心发酥发痒,几乎让她蠢蠢欲动。
然后,男人视线有所察,猛的看向她这边。
“看什么?”
入耳的嗓音沉洌磁性,极富颗粒感。
“哦。”
鹿幼白秒回神,欲盖弥彰的指着不锈钢桶上的红油说道。
“我这边有碱面,那些红油不好刷干净,你沾点这个吧。”
“嗯。”
男人的嗓音听的人骨头发酥发软。
鹿幼白将东西递过去,男人撩起眼皮觑过来的目光意味深长,“听说医院下午发生了一些事。”
“什么事?”
鹿幼白的心提起来。
这裴斯野难道洞察了什么,故意在这试探她?
不行不行,坚决不能露马脚,让人知道给路北川送信的人是她们。
但怕什么来什么,裴斯野聊的偏偏是这个话题。
“听说下午有人送信,路北川把表弟和黎医生捉奸在床。”
“什么!”
鹿幼白深觉大快人心,偏偏表现的很愤慨,甚至还开始转移话题,谴责起霍绍珩。
“怎么会这样,表弟简直厚颜无耻,他和黎医生的事情才发生多久呀,而且还因为这件事坐牢了,怎么刚出牢就又和黎医生勾勾搭搭,还让路先生捉住,这可怎么办好?”
她着急的拳头砸在手掌心。
“本来路先生就恨他,想要他把牢底坐穿,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岂不是出不来了?”
“那弟妹怎么办?弟妹还急着把他弄出来呢。”
不料面对她的一番表演,裴斯野表现很淡定,甚至还语气平淡的撂下重磅炸弹,“弟妹的想法好像和你不同。”
鹿幼白一震。
这都被他看出来了,不愧是特种兵王啊,这洞察入微的功夫不是盖的,竟然这么快识破她们的表演。
“你怎么知道弟妹怎么想的?”
她问。
“弟妹好像想和表弟离婚。”
鹿幼白,“!!”
他怎么知道的!
读心术吗?
难道这破文里裴斯野还有什么隐藏技能,毕竟身为男主没点金手指什么的简直暴殄天物。
鹿幼白,“……啊?”
她小心翼翼求证,“离婚?可弟妹没跟我透露过呀”
撩起眼皮觑皮相俊美的男人一眼,说道:“不过如果弟妹真存这样心思的话,我觉得可以理解,阿野,你认为呢?”
裴斯野“嗯”了声。
鹿幼白立刻放下手里的抹布,蹲在男人身边开始疯狂试探。
“阿野真这么觉得?可是民间不是有句俗语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裴斯野闻言深深看她一眼,竟然反问了句,“你觉得呢?”
鹿幼白瞬间语塞。
她当然比谁都清楚嫡长闺的心思,但关键问题是她不能如实相告呀。
“我……”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圈,开始打太极,“我其实一直替弟妹觉得不值,毕竟表弟做的太过分了,那样明目张胆的和黎医生出轨一次,弟妹为了他和路先生周旋,甚至不惜要受委屈,可他是怎么报答的,竟然刚出院又和黎医生搞在一起了。”
“如果我是弟妹……如果我是弟妹我一定不会忍,会痛快的和他离婚。”
鹿幼白觑着裴斯野神色,犹豫着说出心里话。
“……嗯。”
奈何想从裴斯野脸上看到什么情绪简直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