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体力活自然落到了青壮年身上。
陆衣食站在屋檐下,黎阿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脚边放着小火炉。
林久也在拉猪队伍中,和五六个青壮年拉着一头看上去快四百斤的肥猪往梨树旁去。
这棵梨树是黎家种的,应该很多年了,毕竟可以承受得住一头大肥猪挂在上面。
黎阿婆也说往年杀年猪都是挂在这棵梨树上分肉的。
猪不是这么好抓的,几个强壮的汉子也可能让它逃脱。
陆衣食和黎阿婆说话的功夫那头肥猪就逃脱了,开始往田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叫。
几个汉子没抓住猪,骂了几声,又开始去追猪。
场面是有些滑稽的,昨天还下雨了,地面都是湿的,几人的衣裤都被弄脏了。
抓了得有半小时,才把围着田转的猪给抓住了,还好这块田没种东西,不然全都被踩烂了。
陆衣食第一次见这种抓猪场面,跟看斗牛不一样,这个完全无秩序。
猪看起来要跑掉了,但还是跑不掉,今天它就是注定要在这里结束一切。
被几人按在长宽凳上,杀猪的屠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一直在叫的猪逐渐没有声音了,一切回归平静。
帮忙的人开始提开水壶去厨房装开水,然后淋在猪身上,这样好剃毛。
陆衣食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最后发现没什么可以帮忙的,就在炉灶前烧火的苏姨旁边坐下了。
苏姨今天气色看起来不错,大概是因为过年孩子们都回来了她精神就要比之前好一些吧。
帮忙的人在厨房来来回回,厨房两个锅都烧满了水,房里温度都跟着升高了。
苏姨递给陆衣食一块巧克力,说是孩子们从外面买回来的。
陆衣食接过来撕开包装放在嘴里。
“那个猪刚刚他们抓了好一会儿,差点跑了。”陆衣食嘴里含着巧克力,一边腮帮子凸起,对苏姨说道。
苏姨笑了笑说:“想吃猪肉但也怕猪跑。”
“每年都上演这么一场抓猪大戏。”陆衣食说。
“也不一定,有的时候有些猪它就是不跑。”苏姨说。
“还有要被杀了还不跑的猪?”
“有啊,腿瘸了的,根本跑不动。”
“苏姨,有点幽默了。”
两人笑了起来,又往灶火里加了柴火,火烧的更旺了。
“听说明年你们要做桃花酒了?”苏姨说道。
“之前提了个计划,明年实验一下。”陆衣食如实说道。
“真好,希望可以成功。”
“嗯,会成功的。”
“到时候他们可以回来加入你们吗?”
“你说黎哥他们吗?”
“嗯。”
“可以,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计划带着全村做的产业。”
“那让他们年后别出去了,跟着你们干。”
“苏姨,我说会成功,我也相信会成功,但是我还是觉得先不带着大家孤注一掷的干,明年我们在村里的人先实验出一条可行的道路再说,那样即使最后有损失也能承担。”
“对对,你说的对,不应该一下子就选择回来。”
“放心吧,会越来越好,谷村一定会走出一条致富路的。”陆衣食拍了拍苏姨的手说道。
苏姨点点头,说:“那样孩子们就不用去远处打工了,真好。”
陆衣食笑着点点头。
一定会的。
锅里的水又煮开了一次,提水的人来装走之后说不用烧了,已经够了,陆衣食和苏姨就没再往灶火里加柴了。
陆衣食去外面看到了哪一步了,只见猪已经开膛破肚,被吊在梨树大枝丫上。
好在枝丫够粗。
帮忙的人开始把猪血端到屋里,拿盆拿桶装屠夫分好的猪肉。
陆衣食以前真没见过杀猪的全过程,和父母去乡下吃杀猪饭的经历倒是有,但到了乡下的时候都是晚上了,一切都处理好了,只需要负责吃就好了,所以她长这么大,也一次完整的杀猪过程都没看见过。
以前陆衣食倒是没有意识到,倒是到了这里发现自己好像以前真的对于很多东西都不会注意,也不关心。
可是陆衣食想了一下:为什么要注意杀猪啊?我有毛病?
陆衣食细想一下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注意杀猪,是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完全不在意吃杀猪饭。
当初和父母的关系还没有恢复,虽然后面也没彻底恢复。
陆衣食那天不想去外婆家吃杀猪饭,就让父母自己去不用等自己,然后就出门了。
回来时已经傍晚了,但父母还没去,说等着自己一起去。
陆衣食觉得很烦,明明说了不去,可是他们还是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