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下意识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追问了一句。
“然后,顾大伯,我都不想喊他大伯,感觉好侮辱大伯这个称谓。”
陆衣食听她这么说,一种不好的感觉直冲大脑。
“他不是有问题嘛,但他不承认,他还一直坚称是焕婶的问题,发展到后面直接神经了,天天在焕婶身边念叨要生个男孩,然后对焕婶拳打脚踢,焕婶本人小小弱弱的,也不敢反抗那个大块头,加上她觉得她要为了孩子,也就是顾月忍气吞声,就一直没有反抗。”
陆衣食听林玲说完,人都要僵住了。
“姐姐,姐姐!”
林玲喊了两声陆衣食才反应过来。
两人也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门口。
林久正在厨房炒菜,陆衣食和林玲到房间去换裤脚沾了雨水的裤子,出来便见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三人开始吃饭,陆衣食看了一眼林久,想说话但是没说出口。
林久似乎看出来了她有话要说,便主动问她。
“你有心事?”
陆衣食不言,埋头干饭。
林玲却在旁边平静说道:“我刚刚和姐姐回来的路上说了小月家的事情。”
林久看了一眼陆衣食,没说话。
之后三人无言吃完了这顿饭。
陆衣食收拾碗筷去厨房,准备洗的时候林久进来了,拿起碗筷就开始洗,又示意陆衣食擦干碗筷,两人站在厨房一洗一擦。
陆衣食脑袋在想事情,也无心关注这没话说的尴尬,倒是林久率先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在想焕婶的事情?”林久手里拿着碗,语气平静的说道,眼神却没看陆衣食。
陆衣食被点穿了所思所想,一下子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玲说的基本上都是真的,但焕婶不离婚的原因还有一条,就是当初她的命是顾月他爸救的。”林久把台子擦干,洗碗布铺齐,然后眼神对上陆衣食有些哀怨的眼神。
“那也不是他可以家暴的理由。”陆衣食不满的说道。
“确实。”林久肯定道。
“你们村里面没有阻止过吗?”
陆衣食知道林久在村里工作,担任村主任助理,他本人毕业于一个普通大专,毕业之后选择回村,又可以在村里工作又可以照看妹妹。
“阻止过,但没用。”林久无奈的摇头。
陆衣食不知道说什么了,林久也不像会骗她的样子。
“我们劝焕婶和他离婚,但焕婶就是不肯,她有三大理由:一是他救过她的命;二是她觉得结婚了就不应该离婚,怕别人说闲话;三是她要为了顾月忍。”林久又对陆衣食说道。
“额这很难评。”
陆衣食一时竟找不出形容词,不过仔细一想这很符合这个时候部分乡村女性的思想。
陆衣食想起自己的伯母,也是忍气吞声一辈子,陆衣食小时候都看不下去,悄悄在伯母耳朵边让她走,但她还是没走,就这样过了大半辈子,下定决心在那个男人的拳头之下,在他的阴影之中度过自己的一辈子。
陆衣食觉得想吐,他们的行为让她觉得反胃,他们当初自诩爱她们爱得有多深,在婚后对她们就有多暴力,就有多不在意。
令人作呕。
林久注意到她的不对劲,问她怎么了。
陆衣食反应过来告诉他没事,随即便回到房间了。
躺在床上陆衣食才缓过来,这时房间只有她一人,她也不管眼角的泪了。
任其流。
她可怜如同焕婶如同伯母的女人,又恨她们不为了自己突破那个牢笼。
她更加痛恨那些施暴者,她痛恨他们蚕食了她们的活力与美好。
她想做些什么,但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她苦于苦恼,困于困境。
她觉得自己像是无能为力。
能做什么?
陆衣食第二天醒来第一时间去找了林久,一脸疲惫的样子冲进林久的房间。
林久此刻正在穿衣服,被她吓一跳。
陆衣食完全无视他正在穿衣服,直接坐在椅子上说要和他谈事情。
林久被她这个架势震慑住了,随即穿好了衣服听她说。
“我想要进村委会,有这个机会吗?”
陆衣食两眼巴巴的看着林久,期待他回答出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但答案并不能让人满意。
村委会现在根本不缺人,而且她还是外村的,要去村委会怕是有难度。
陆衣食人明显蔫了半截,她本想着去村委会就可以了解到更多,然后可以更好的开展工作。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努力奋进的人,她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平安的混吃等死,但这件事情让她想起很多不好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