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有种心酸的感觉，不由得长长叹息。
没想到，百里心燃和我异口同声叹气。
天生阴阳眼的她自然也看到了明明离去前的种种细节，心地善良、心思细腻的她自然也能感知到个中曲折，我们相视，我见她眼眶又湿了，给人一种凄美易碎的感觉。
明明消失在夜空，消散为一颗颗亮晶晶的颗粒，好像星尘。
可怜、可叹、可恨……
恨，不是恨这个无辜的鬼娃娃，而是恨那杀死她、炼制她和操纵驱使她的人。
那个不能称之为“人”的人。
我扭头看向恢复为中年男人
形态、身体赤裸溃烂发臭、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钟七鹤。
他还没死，所以更加可恨。
钟七鹤感受到我杀人般的目光，不由浑身瑟瑟发抖。
唐锦修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走过来说道：“白夜，我明白你同情明明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然而惩治罪恶之人，还是应该按照法律和程序来办，如果恶人拥有特殊能力、特殊身份，那就交由特殊部门处理。放心，我们一定会还明明还有其它冤魂一个公道的！”
我不知道迟到的正义算不算正义，我只知道钟七鹤就算死一百次一千次
明明也回不来了，所以，无可奈何。
对于唐锦修的表态，我也没再多说什么，就交给他们料理吧。
远处，来了好多警察，把那栋诡异的单元楼围个水泄不通。
唐锦修用特制的镣铐将钟七鹤控制住，押上专门的押运车辆。
——我已收回了钟七鹤体内的毒蛊。
这时，救护人员赶到，要把玄雅、苏筱筱和现场一些遭受波及的伤员拉走送医。
我不想去那种公立大医院，我想回家医者自医，正要拒绝，忽听有小护士叫道：“啊，不好，她要碎了……”
我立刻想起一事，忙
让百里心燃扶我过去。
过去一看，却是玄雅无法被抬上救护车，因为她本人神志不清、身上的肌肤寸寸龟裂如同瓷器一般，医护人员害怕一碰她就碎了。
旁边的人都很着急，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有我知道，这就是使用“狂暴蛊”的代价和副作用，“狂暴蛊”效果过去后的伤害返还，之前战斗中减伤、免伤，巫蛊效力过后，累积的伤害一并返还自身，虽然只返还80，但还是差点儿直接把人干碎了。
小鬼明明刚才也差点儿碎掉，不过她被下的是“狂暴蛊”不完全版，收到的
伤害也远不及玄雅严重。
玄雅眼下的境况极度糟糕，我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只能赶紧靠近她，连下两记“冰魄蛊”将她的身体和脏腑完全冻结，然后说：“不要送她去医院，送她回宗门或者送到枭龙子那里去……”
说完我再也支撑不住，虚脱，昏迷……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在跟一个小女孩儿玩耍，我们去了高山、草原、沙漠和海滩，我看不清女孩儿的脸，只觉得她大概六七岁模样、很可爱，我们玩得很开心，分离的时候很难过，然后，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