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床上,身处一个好像是医院病房又不像医院病房的地方。
干净整洁宽敞明亮,大套间分内外房,单床,大床。
若非看到墙角摆放着高端且精密的医疗仪器、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我几乎以为这里是一间高档酒店的豪华大床房。
后来我知道,这里也是百里家的产业,集团旗下私营医院,是一所集医疗、检查、康复、疗养、生育等功能于一体的高端医疗机构。
上次之所以去公立医院,主要是因为送医的不是百里心燃。
不过现在我顾不得探究这些,我只觉得背痛,痛得要命,像裂开一般,四肢麻木像是不属于自己,嗓子干得
像要冒出火来。
我忍不住嘶哑着低呼:“水……水……”
就有一杯水递了过来。
握着水杯的手儿,纤秀嫩白,如玉,近乎是晶莹剔透的。
手的主人是个绝美的女子。
无论谁看到她,都要为她的容颜停顿呼吸。
然而在她的俏脸儿上,却带着淡淡的泪痕,本该明亮妩媚的双眸微红,好像哭过。
我的视界从朦胧变得清晰,认出了面前的女孩儿是百里心燃,冲她一笑。
百里心燃的眼睛更红,泪花已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忍住了,像是要回以一笑,却做得好似要哭,美丽的脸庞露出如此半哭半笑的表情,既让人心动又让人怜惜。
她颤声道:“你…
…你终于醒了……”
我在她的帮助下,支起身子来,喝了一杯水,又要一杯。
连喝三杯才停下。
百里心燃关心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我说:“感觉还行,就是背好痛……”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背部被摄青爆发的阴煞之气给割裂了,难怪在床上只能趴着不能躺着。
背上的裂口,未曾愈合,阴煞之力还残存在体内,但却没有进一步侵蚀。
阴煞之力好比硫酸,一旦沾上,就会不断侵蚀,直至出现三种情况:要么分离祓除,要么肌体被侵蚀殆尽,要么等很长时间后阴煞之力枯竭。
我感觉我现在这种情况不属于三种中的任何一种,是第四种。
体内的阴煞之力依然强悍猛烈,但却似被另外的某种力量给暂时地镇压住了。
那股力量庄严刚正,又有种山林微风一般的清凉感觉。
并非来自百里心燃,我正在猜测是谁出手相助,就有人说道:“你可算醒了,你若再不醒,我就该躺下了。”
是草海的声音。
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只见一个光头西装男走到我面前,眼神中流露几分关切之色,但脸上却是冷冷淡淡,嘴上也不忘打击挖苦:“你不是很牛吗?
“你不是拒绝聘任集团顾问也要守护好百里小姐吗?
“怎么对上两只小摄青就搞成这个样子?
“你自己受伤不要紧,百里小姐若是有个三
长两短你的罪过可就大了我告诉你!
“到底行不行,不行我来!”
我反唇相讥:“不劳草大师费心,当好你的集团异常事务顾问,如果实在闲得屁淌可以多练练,别到时候遇上事儿被小鬼嘎了……”
百里心燃在旁边说道:“哎呀你俩怎么一见面就斗嘴,八字不合吗?
“白夜同学,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是草海哥耗费了近半的法力压制住你的伤势,不然你的伤不停恶化,连全市最好的专家组都没办法……”
草海傲娇地表示:“不必谢我,我本人对救你没兴趣,是百里小姐请我我才来的。”
我点点头:“行,倒也省了我一番口舌。”
心里却记下这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