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单靠“通灵状态”施展“谭腿”是踢不死无头男的,但百里心燃好歹是拖住了它,自己有机会对付阴胎。
就是无头恶鬼遭受少女毒打的时候,我不耽搁,也顾不上姿势有多暧昧,直接是跨坐在张莹的腿上,咬破自己右手的食指中指,在张莹的肚皮上画了一道很繁复的血图腾,手结印法,念动口功:“那摩达萨、巴嘎瓦多、阿拉哈多、散玛、散布达萨……”
三遍念罢,空间一震,张莹硕大的肚子上黑色淡了一些,不再左右晃动,也不再继续鼓胀。
张莹自己已经难受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终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回头一看,见百里心燃将无头男踢得到处乱跑,立马一个箭步蹿出,对无头男连下了三记“定身蛊”。
无头男立马变成了一根木头桩子,杵在那里。
百里心燃踢得停不下来,还待继续出腿,却被我一把拉住。
我说:“先别打了,救人要紧!你赶快找个碗给我,装一些清水!”
百里心燃说:“哎呀,没有碗!”
我说:“除了金属的,什么容器都行。”
很快,百里心燃拿来一只塑料盆,里面盛了半盆子水。
我问:“这是什么盆?”
百里
心燃说:“洗……洗脚盆……”
我愕然一下:“你的洗脚盆?”
百里心燃有些迟疑地说:“怎么了?你不是说什么容器都行吗?”
我哭笑不得,说:“算了。”
时间紧迫,也顾不得许多,当即拿出事先带来的工具,比如蛊篾。
——就是那个以“黄金间碧玉”编织的、内部四面和底部绘制了“巫蛊图腾”,之前用来炼制“小蛊鱼儿”帮沈云舒治疗的竹篾。
我将蛊篾放在地上,打开盖子,将随身带来的一些药草、矿石屑末置入其中。
然后掏出一只紫色的笛子,吹奏起来。
长笛制式普通,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通体呈淡紫色,上刻一些玄奥的“巫蛊图腾”,是阿婆赠我的,阿婆说是阿公失踪前留下的,而阿公则是老祖辈传给他的,名叫“紫落天蝎”。
蛊蔑叫“碧血金龛”。
蛊笛叫“紫落天蝎”。
都是我轻易不会动用的宝器,除非事关重大。
我吹的笛声并不优美,只是有几分苍凉悠远,像古老山脉呼啸的风声。
风萧萧兮。
不一会儿,一些蛇虫从窗缘门缝爬入,像是被什么吸引或被无形丝线牵引,陆续钻入金碧相间的蛊篾的开口之中。
蛇虫
刚出现时,百里心燃低低惊呼了一声,之后虽然没说什么,但从惨白的俏脸儿来看,她应该是觉得害怕或者恶心的。
我一边吹笛,一边偷瞄她的反应,心里不由得担心,她不会嫌弃我吧?
等到蛇虫进入蛊篾的种类、数量差不多了,我停止吹笛,盖上竹制的刻画了“巫蛊图腾”的盖子,开始围绕蛊篾,逆时针踩跳禹步,用“禹步·踩九州”来代替结印,用吹奏“蛊笛·紫落天蝎”来代替念口功。
笛声变得急促,如热带雨林里下起暴雨。
在此同时,蛊篾开始摇晃,越来越剧烈,越来越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