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百里心燃已经从她的上铺爬下来,走到了张莹旁边:“嗯,我帮她把衣服穿好。”
我笑说:“你真聪明。”
百里心燃一袭白色睡裙,看了我一眼,说:“你转过去吧,不许看。”
我“哦”了一声,将无头男从地上拉起来,逼它一起转身:“你也不许看!”
转过身,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
少顷,百里心燃说:“可以了。张莹她好像昏过去了,你能把她弄醒么?”
我先伸手贴着无头男的胸口对它下了一记“定身蛊”,说:“你老实呆着。”
——“定身蛊”“控体蛊”和“控尸蛊”属同类型蛊术。
然后走过去
。
张莹在百里心燃的帮助下已经穿上了睡裙,但她双眼紧闭,没有半点儿意识。
我手结印法、念动口功,将二指轻轻点在张莹额头处,一只青色小虫自我掌心爬出,翻到指背之上,向前钻入张莹光洁的额头。
这是“清心蛊”,蛊虫为灵子态。
一道青光闪过,张莹指尖微动,慢慢地睁开双眼,苏醒过来。
她开口幽幽地问:“我……我在做梦么?”
百里心燃打开手机电筒,坐在她旁边,轻抚着她的背,柔声说:“你没在做梦,你已经醒了。”
张莹这时发现了站在旁边的我,惊叫道:“他是谁?!”
我知道她在问我,她看不
见那个无头男,便说:“别害怕,我是百里心燃的朋友,叫白夜,听说你们寝室有点儿奇怪,所以来看看。同学,你有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张莹瞪大了眼睛。
看看我,又看看百里心燃。
后者冲她点了点头。
张莹似乎放下心来,竟对我这个大老爷们儿大半夜跑进女生宿舍寝室没有产生任何疑虑,一脸神不守舍的样子。
我利用“通灵蛊”观瞧了一下她的火气(阳气),感觉弱得不行,应是被阴煞侵扰,现在如风中残烛。
百里心燃轻声地问:“莹,之前陈姣送你的那把短刀你把它收在哪儿了?”
提到拿把刀,张莹无神的双眼就
亮了几分,她说:“哦,那把刀啊?我刚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挺漂亮,我挺喜欢。
“然后那几天晚上我睡不好觉,老失眠,寻思着能不能拿那把刀镇一下,就放在枕头底下了。
“后来,就梦见一个男的总来找我,要我当他的……媳妇儿……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穿着一身好像是作战服的衣服,很英挺帅气的感觉……”
她越说声音越小,也难怪,谁会好意思说自己天天晚上做春梦?
她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在做梦,只不过是在梦里和那个雇佣兵发生关系。
她也不知道别人已经知道了她的事,否则羞也羞死了。
百里心燃“
哦”了一声,似乎恍然大悟:“我记得刚开学我们寝室一起聊天你就说过你最喜欢兵哥哥,军训也特别认真,教官走的时候你哭了,还追着车跑……”
张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百里心燃又说:“莹,你有没有想过,你梦中那人其实不是正规军?”
张莹一脸茫然:“啊,你说什么?”
我开口说:“那把刀有问题,上面带着不干净的东西,如果你长期放在身边,会损害你的身心健康。你把它拿出来……”
张莹瞪着我,突然很激动地说:“你胡说!那是一把好刀,怎可能带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呸呸呸,胡说八道!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