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舞把菜单递给我，说道：“我自己的已经点好了，你看看你要吃什么吧。”
一副公事公办、精明干练的样子，真的完全没有一点儿约会的感觉。
我接过来，翻了两遍菜单，然后皱了皱眉，对服务员问道：“有红烧肉吗？”
这话一出口，沈月舞的脸色就变了，服务员忍了一下才没笑出来，他说：“没有，我们这里是西餐，先生。”
我挠了挠头，嘀咕道：“怎么会连红烧肉都没有呢，那么好吃的东西……没有红烧肉还开什么店啊？”
沈月舞一脸“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的表情，咬了咬牙，说道：“给他来一
份7分熟的菲力牛排。”
服务员说：“好的。”
转过身去，肩膀不停地耸动，虽然没笑出声，但明显很快乐。
沈月舞瞪着我问：“你是来搞笑的吗？”
我把手一摊，说：“没有啊，我是真的想吃红烧肉了。
“我阿婆做的红烧肉，那叫一个香，吃起来那叫一个过瘾，想想都流口水。唔，有机会带你去尝尝。”
沈月舞收敛了表情，带着小心地问道：“你阿婆……也是蛊师么？”
我点头，反正都看到了，也不再瞒：“嗯，我阿婆应该是我们那座山谷寨子里最厉害的蛊师，我的蛊术都是她教我的。”
沈月舞眼神有些古怪地打量着我问：“蛊……就是虫子对吧？养蛊就是养虫子对么？那你身上是不是……有很多虫子？”
我失笑道：“你是不是害怕我？”
沈月舞不无傲娇地说：“开玩笑，虫子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我随口解释：“误会了，这就是刻板印象呐……并不是所有的蛊都是虫，蛊是天地真精，人是万物之灵，其实都一样，都是天生地养，没什么好怕的……”
沈月舞皱眉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我害怕了？”
我笑笑说：“好吧，你不怕。其实养虫子的只是一般蛊师，我不养虫子，但大多数的
蛊都能信手拈来，我是高阶蛊师。”
也不知道沈月舞懂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见她的神色明显放松了一些。
我俩闲聊一阵，菜上来了。
一边吃，我就一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查那个案子？”
沈月舞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忘啦？是你自己说的，那天晚上在小旅馆里你说最近广城出了个专门靠吸食男人阳气、精气来增进修为的女妖，害了十几条人命，好像还跟那老狐妖有关，不是么？”
我说：“我就那么一说，你是怎么和连环杀人案联系上的？而且……”
沈月舞抢道：“你想问，而且那件案子是机密
，还未公诸于众，我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对么？”
我点了点头。
沈月舞笑说：“我有告诉过你我是警官学院的学生吧？
“嗯，虽然涉密案件也不会告知警校，但在警校多少还是会听到一些风声的。
“本案死到第三个人的时候我就开始靠着自己的方法和渠道去调查，大概了解了案情，也多多少少得到一些线索，只是关键的几个地方还朦胧不清，比如凶手的杀人手法和杀人动机之类……
“那天晚上听你说了那么一句，让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回去想了一天总算明白了——凶手就是个女妖对吧？”
笑中不无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