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研杰见我发呆,又问了一遍。
我淡淡回答说:“是。”
“我告诉你,你抵赖也没用,因为很多目击者都能证明是你殴打了他们……什么,你说‘是’?”付研杰反倒一愣,本以为我起码也该抵赖一下,结果没有,而他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便也用不上了。
只能改口说:“好,很好,你承认就好……”
我补充道:“老师,既然有目击者,那么目击者有没有说,是他带人找茬在先,我正当防卫在后,如果我不防卫反击,那么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就是我,连个说理的地儿都没有。”
付研杰冷哼一声道:“哼,打人你还有理了?我不管是谁先找茬挑事,反正你现在已经把人给打伤了,这种行为
,破坏了校规校纪、造成了恶劣影响,我们绝不能姑息,必须对你进行严肃处理!”
我冷笑连连,不愧是训导主任,扣帽子的手法十分娴熟,不追究真相就处理,这是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偏袒!
付研杰见我表情古怪,皱眉问道:“你笑什么?”
“付主任,您身为训导主任,在对待学生工作上却违背了公平公正的原则,你不遵循事情的真相,对自家亲戚偏信偏帮,我觉得这很可笑。”你扣我帽子,我也扣你帽子,当然我这帽子不是乱扣。
跟着阿婆十里八乡地办事,一些场面话我也会说。
付研杰显然没想到我会怼他,而且居然怼中要害,不由得恼羞成怒:“你什么态度,还敢指责我?
”
我说:“你若公平公正,我也指责不了你。”
付研杰拍桌道:“你动手打架,致人受伤,这是事实!”
我冷笑说:“你问问他,他哪一次不是带着一伙人来找我麻烦?第一次他们有四人,第二次八个人,哪一次不是以多欺少?
“付主任,换你你会去惹他们吗?要不是这些人太过分,我也不至于动手把他们打伤。这当然不是我红口白牙污蔑他,很多人都看见了。”
付研杰扭头看了齐东强一眼,转而对我说:“有人找你麻烦,你难道不会向辅导员反映、向训导处反映吗?”
我摇头:“如果任他们欺辱了之后再告老师,那就太迟了,估计那时我比他们还惨,半身不遂都是轻的,精
神人格方面的损失更不好说。
“而且,就付主任你此刻的态度来看,我不认为反映有什么用。”
付研杰大怒,一脸“你小子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本主任的公正性,虽然确实不公正,但你也不能老拿出来说是吧”的表情,喝道:“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据我了解,事情根本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根本就是你自己挑事,你先动手伤人!”
我冷笑,先发制人是吧?强行定罪是吧?
走过去,“啪”地一拍桌子,说道:“我原以为,你四五十岁的人了,身为一校训导主任,在对待此类事件上,应该会还原真相、秉公处置、帮理不帮亲。没想到,你颠倒是非,不分青红皂白,强词夺理,你外甥说
东是东、说西就是西,枉为名校师表,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付研杰胸膛起伏,几乎气得吐血,头脑已被气昏,指着我大叫道:“滚,你给我滚!你已经被开除了,马上收拾铺盖,滚出学校大门!”
我皱了皱眉:“你要开除我?”
付研杰一怔,似乎反应过来如此不妥,但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能强硬道:“像你这种目无师长、目无校规校纪、错而不知悔改的人,我们广城大学不欢迎!”
我点点头:“开除我,你别后悔。”
说完转身就走。
齐东强在我后面又跳又叫:“嚣张,实在太嚣张了!小舅,你做得对,这种人就应该直接开除!”
付研杰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