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到家的时候都是半夜了,也没惊动两姐妹,打算自己洗洗就睡了。
倒是兮月听见动静起来,披着衣服,来给林泽这屋燊炉子,怕他冻着,又去烧了热水,给林泽洗脚。
林泽不由得感叹一声,还是小兮月最贴心啊!
等给他洗好了脚,兮月就把他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然后拿个大毛巾,包起来好好擦干净。
“爷,赶紧睡吧,别冻着。”
林泽把她揽过来,“兮月,你辛苦了。”
兮月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一边温驯的让林泽揽着,一边还不忘伸出一只手把他的被子叠成一个被筒。
“爷您说什么呢,我有福气,能遇见您,不愁吃穿,您还对我们姐妹俩这么好,我们下辈子还给您当丫鬟,伺候您。”
兮月脸上洋溢着安心又满足的微笑,小声表露自己的心意。
两人依偎了半天,林泽放她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若雪一看挂着的大衣,就知道林泽回来了。
赶紧冲进林泽的卧房,一下扑上床。
林泽接住她,揍了两下,“若雪,你越来越疯了啊!”
若雪挤来挤去,试图挤进林泽的被卧里,低声道:“爷之前还说疯点好呢。”
林泽哭笑不得,可让你记住了是吧。
小若雪那种清纯中带着痴狂的样子的确让人着迷,她跟姐姐完全不一样,每次兮月都是小心翼翼,有点克制自己。
若雪就不是,哪怕实在不行了,她也会要求林泽继续使用。
就跟暴食症患者似的,吃起来没够。
两人打闹着,兮月端着铜盆进来,让若雪给林泽擦脸,自己则在一边给他穿上家常衣裳。
对于这个服务,林泽一开始是拒绝的,自己又不是什么巨婴,但慢慢习惯了以后,哎,你还别说
早餐很是丰盛,有炒菜有粥还有油条,林泽就着腌黄瓜条和滋滋冒油的白洋淀咸鸭蛋,喝了两大碗粥。
这年头咸鸭蛋是底层老百姓不可想象的顶级菜肴,有些没什么钱又喜欢喝两口的人,平时一把花生甚至半截萝卜就打发了,要是遇上一个或者半个咸鸭蛋,那非得喝多不可。
等他喝完了,你一看那个咸鸭蛋,愣是没下去多少,就跟用牙签挑着吃的似的。
这黄瓜条是之前兮月自己腌的,咸菜坛子就放在柴房里头,现在腌了两三个月,刚好吃,味道不算太咸,脆脆的,非常下饭。
林泽估计宪兵司令部那边已经开始有动作了,既然没叫自己,大概率是直接动用了一部分精锐的宪兵和联合特高课的人。
不叫自己最好,这些天忙的跟陀螺似的,才领多少工资啊!
吃完了饭,林泽把两姐妹叫到书房,“过来,让我看看你们写字写的怎么样了,这几天又练了没有?”
兮月就像一个迎接考试的优等生,小脸本着,非常正经,一丝不苟的研墨,拿起毛笔,舔饱了墨水,端端正正写起来。
林泽看了看,当初林泽买来许多碑帖,兮月却唯独挑中了颜真卿的字,这字女孩子可不好写,但兮月练的勤奋,兼之整日干活有些气力,笔下已经非常严整,结构布局也符合章法。
再看她写的,赫然是女诫上的文字。
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
林泽笑笑,兮月就是对自己要求太严格,有时候太一本正经了。
他拿起笔在夫主两个字上画了个圈,“兮月,这是何意?”
兮月却慌张起来,“爷,我没有那个奢望”
林泽拦住她的肩膀,“等以后日子太平了,我把你娶进门来又何妨呢?”
兮月一下流泪了,这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
“我只想一辈子待在爷的身边,给您洗脚,给您换衣裳,给您做饭”
林泽又温言调笑几句,兮月终于破涕为笑,鹅蛋脸洁白细腻,梨花带雨更显几分动人。
那边若雪练的是女孩子更适合的柳体字,不过写的就远不如姐姐了,看起来平时肯定疏于练习。
林泽训斥道:“若雪,你平日里只是贪玩,以后每天写十张大字,写不完小心我家法收拾你。”
若雪赶紧点头,“爷,虽说我字写的不怎么样,但每日抽时间练功,非但大鼓没有丢下,就连身段也都常常练习呢!”
虽说这时候艺人本来就是下九流,但是不同种类之间也有高下之分,现在京戏最火最能挣钱,名角儿还受人尊敬,在作艺的行当里肯定地位要高一些,这些拉三弦的,唱大鼓的,地位就没有这么高了。
当然了,如果唱的还不错,养活自己和家人问题倒也不大。
所以这些唱大鼓的子弟,从小就要学几出戏,看看有没有唱京戏的天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