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主死,南斗主生。
就在刚才不久,紫狐狸献祭群狐,刚拜了北斗九星;现在又来了纸人纸马,跪起了北斗七星。
“二叩首——”
不男不女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些纸人牵马跪下,匍匐在地,又是长长一拜。
在青铜器里,氤氲出的血气冲天而起,里面开始响起咔嚓嚓的声音。
墓室里鬼哭狼嚎声一片,听起来像是鬼哭,也像是半夜母猫发情时撕心裂肺的惨叫。
“三叩首——”
远处的白色身影,又妖媚的喊了一句。
纸人纸马再次飘然下拜,周围应对七星的巨大青铜器,忽然蔓延出无数裂纹,砰的一声巨响,七个青铜器同时轰然碎掉,其中就包括那口青铜棺材。
我看见每一个青铜器里,都有血尸滚落出来,那些血尸死的都很凄惨,有的断手断脚,有的面目全非,有的甚至周身没有一块完整皮肤。
他们都穿着登山服,有的女尸还穿着瑜伽裤,看得出应该是一些户外徒步和登山的爱好者。
只不过,他们都被残忍的杀死,然后装在了青铜器里,被当成了某种巫术的祭品。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刚到三门峡,在外面鬼屋的时候,我曾经听魏榕说过,说那个鬼屋里,发生过很多起凶杀案。
当时有不少徒步爱好者,死的都很惨,有不少人的尸体诡异消失,就像是闹鬼了一样。
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怪。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从来都是活生生的人!
那些凶杀案,应该都是“纸人张”干的,他残忍杀死很多徒步爱好者,收集他们的尸体,把血尸装在青铜器里,就是为了完成现在某种神秘的巫术仪式。
甚至之前的红衣女鬼,可能都是“纸人张”的把戏,是为了把我和白冰引过来。
那个紫狐狸也看出了危险,用爪子去抓玉箫,估计想要吹箫,把蜚牛重新召唤回来。
可一只红色纸鸢再次一闪而过,把玉箫叼在嘴里,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落在了那个白衣身影的手上。
另外有不少纸人飘过去,拉拉拽拽,扯住紫狐狸的四肢,让它动弹不得。
大殿里的群狐,此刻都趴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嘴里不断吐血,由于伤势太重,一时半会都很难爬起来,即使想要帮忙也有心无力。
紫狐狸孤立无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这个可能活了几千年的老狐狸,曾经残害过无数人,终于在此时此刻,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
恶人,还需要有恶人磨。
当然,我和白冰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些纸人飘过来,不由分说扯住我们,把我们死死按住,根本不给我们反抗的机会。
我感觉那轻飘飘的纸人下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竟然让纸人的力气变的异常恐怖,感觉都快要把我的手腕抓碎了。
“啧啧……北斗也拜了,血食也献祭了,现在各位可以停手,仔细听我说了吧……”
那个白色的身影,从站在红红绿绿的纸人纸马中间,这会儿缓步走了出来,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
如果我估算不错,这应该是一个男人,因为他有喉结。
但他却留着黑长直的头发,头发上还别着一朵红花。他的头发看起来分外飘逸,不知道是不是用惯了飘柔。
他的脸上,画着很浓的妆,眉毛画的很细很长,眼睫毛扑扇扑扇的,感觉能挑飞一辆汽车;卡姿兰的大眼睛,晕染着浓浓的烟熏妆。
他的脸上,不知道敷了几层粉底,白的简直有点吓人,再配上淡淡的腮红,和姨妈色的唇彩,跟两边耳朵上的十二个耳钉,简直就是绝配。
对了,他竟然还打了一个鼻环,张嘴说话的时候,嘴里舌头上也有个舌钉,脖子里隐约有个蝴蝶纹身。
好家伙,不良少女的所有装扮,都被这家伙挨个尝试了一遍。
最关键的是,他还是个男的。
看到这一幕,白冰估计都会怀疑自己,到底她是女人,还是眼前这个奇葩是女人!
“呦——”
紫狐狸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紧接着哇的一声,从嘴里吐出来很多腐肉,连苦胆都快吐出来了。
这个来自远古时候的紫狐狸,终于被一个现代人,给恶心吐了!
“张家的人……你想要干什么,是不是有点越界了?”
白冰盯着那个妖异男人,冷冷问了一句。
“哦……原来是白小姐啊……”
男人的声音雌雄莫辩,一边抬起纤细的手指,一边细笑道,“我张家自然不敢难为你,我们想要的,是这个紫狐狸,和你身边的那个孙子——”
“纸人张”说完之后,还略有深意的给我抛了个媚眼。
有事说事,别骂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