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上头的下了旨意,说是姜南溪立了大功一件要给封赏,派了亲使来迎。
她最不耐烦回去面对这些世家子,再就是金銮殿简直要把人的骨头架子跪散架了。
这边还在收拾行装,姜家特意来了辆大马车来接,外面看就是比普通马车大了些却不知是内有乾坤。
座位上铺的是一张完整的虎皮,座位间隔着约么四五寸宽的红木条几,上头摆着精致的点心盒。轿帘都是用的整块缂丝。
在边城艰苦了许多时日的姜家姐弟皆是被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你别说你那倒霉老师挺适合经商的,这两年没少挣啊。”
姜瑞安摸了摸油光水滑的马匹,富不富看畜生,这马养的那叫一个精神。看样子姜家如今生意很是不错。
“这么高调路上不会遇见土匪打家劫舍吧。”
“那是土匪吗?是你阿姐行走的军功好不好。”
正在两人对这个马车研究的时候有小厮来报说是秦守郡不大好了就差一口气吊着死活要见将军。
两人只得匆匆往秦家赶。
门口就听见屋里传出女子的嘤嘤哭泣声,两人刚进院子就被人请进了内宅。
内室简陋可见这守郡也算是个清官,此时躺在床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窝都已凹陷可见时日无多。
秦宝缌就站在窗前哭的鼻头都是红的,美人落泪格外可人怜爱,看二人过来先是用娟子擦了下眼泪才弯身行礼。
“将军。”
秦守郡强撑起两分精神强撑着要起身,姜南溪赶忙摆手示意他躺好。
“将军事务繁忙还为我这老头子走一遭……”
“秦守郡不必这么客气,有什么事要交代您直说便是,能帮上的晚辈义不容辞。”
对于这位清廉的老先生姜南溪还是很尊重的。
“将军您也看到了,我这副身子已算油尽灯枯,对这尘世没什么可留念的,唯有我这小女儿,她娘去的早她心气儿又高拖到现在还没找人家。我这一去就留她孤零零的一个怎么过活。”
说完这许多话他已是憋的脸透红。
“先生莫说丧气话,营里皆是有能耐的军医我去一一请来……”
“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一口气强撑着罢了。之前战火纷起,家里人死的干净我没什么挂念的,唯独剩下我这个小女儿无依无靠的。将军,您权当我不要脸,我想把宝缌托付给您。”
越说越激动,竟半坐起拉住了姜南溪的手,他想这已是他能为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人之将死什么财富名利都将烟消云散,唯有爱子之心不会随死亡消失。
姜南溪为这慈父之心感动。反握住这位老先生的手安慰道。
“您放心。”
只这三个字也让这位父亲展颜。
“听将军此言,我也就安心闭眼了。”
又待了一会儿,看他应付说话都困难为免他劳累两人就告辞离开了。
秦宝缌哭唧唧的去送。恋恋不舍的看着二人马车走远,她哭的眼肿的像核桃姜瑞安甚至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爹爹的意思不就是让他娶了自己吗?怎么也不知暖心些一副冷心冷肺的模样。
秦守郡终究没有撑过年关,姜家姐弟只得推迟了行程把后事安排妥当才准备启程。
本想着把秦宝缌留在这守孝,年关后再派人来接。可这姑娘没有眼力介是的亦步亦趋紧跟着。
看她们要启程赶忙收拾了细软恐怕把她丢下了。一说她就眼泪巴巴的好似她欺负了她。
最让她反感的就是她动不动就缠着姜瑞安,半点也不安分。
无奈却也只得带上她,人家的孩子到底管不得,和个烫手山芋似的。
临行这天护卫队整装待发,姜南溪撩开轿帘刚要进去那位秦姑娘捂着胸口一脸苦相的就过来了。
再美的美人整日挂着张死了爹的脸也不招人待见了,虽然她是真的死了爹。
心里不耐烦面上却不显笑眯眯的问。
“宝缌姑娘什么事儿。”
她还未说话先落了泪看向姜家的车轿,明明答应了爹爹照拂自己却自己坐着这么大的马车把自己赶到那破旧的车上去。
其实给她雇的马车并不旧,已是城里最好的了。可哪能和姜家马车相提并论。她以为她会和姜家姐弟共乘一辆没想到出门后被丫鬟扶向了一辆半旧的车子前。
那眼睛顿时红通通的立刻过来找姜南溪,她不至于傻到过来质问,只柔弱弱的说自己刚得了风寒后面那车子四面漏风有些冷,边说眼神边往姜家的马车上瞅。
就差明说她要坐新车子。
已经坐在轿里姜瑞安立刻警觉起来立刻掀开帘子冲她喊道。
“你受不得风寒,我就受得么,冷还不多穿些,大冷天的也不穿个厚袄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