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并未详说,奴才也不知道,左不过是喝喝茶罢了,宸王妃不必担忧。”
太监的嘴很严,估计问不出什么,魏姜也不再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进了宫门,魏姜被搀扶着下车,望着眼前壮丽庄严的宫殿,她觉得步子十分沉重。
大婚第二天就被单独召进宫,傻子都知道不对劲。
况且前世并没有这个走向。
周阙到底想做什么?
宫人并未将她带去正殿,也未去御书房,甚至也不是御花园,而是带去了周阙的寝殿。
“宸王妃请在此稍等,皇上处理完政务便会过来。”
说完,宫人麻利地退出去了,魏姜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望着空无一人的寝殿,她眉头愈发紧锁。
皇帝的寝殿,她一个王妃单独在此,合规矩吗?
魏姜在这里等了许久,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却一直不见人来,慢慢的便生起了一缕困意。
她用手掌撑着下巴,渐渐放下眼帘,想着只小憩片刻,谁知这眼睛就再没睁开过。
直到快正午时,周阙才忙完政务赶了过来。
“魏……”
周阙赶到殿内时,魏姜睡得正香,一旁的宫人想将人唤醒,却被周阙阻止。
他退避了旁人,放轻脚步走到魏姜身边。
不知是梦到了什么,魏姜的睫毛微微颤动,没了平时冷冽的眼神,此时的她乖巧柔顺,就像个软糯的白面团子。
周阙脑海中有关魏姜的记忆少得可怜,每次都是远远地看一眼。
但他记得,那时的魏姜活脱脱就是个四处乱窜的小太阳,太过惹眼,惹眼到让他心烦,让他几欲将这个不知烦忧的小家伙捏碎。
他甚至想让对方吃些疼痛,若是能在他面前哭红双眼,颤抖着求他垂怜,大概会是一副不错的风景。
突然间,魏姜睁开了双眼,目光瞬间落入对方的眼眸中。
她呼吸一滞,立即起身行礼:“臣妇失态,请皇上恕罪。”
一双如寒夜般的眸子散发出点点冷光,白净如雪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浑身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周阙收敛了眼眸中复杂的情绪,声音冰冷:“无妨,是朕来迟了,坐吧。”
魏姜审视着对方的神色,并未从眼神中感受到敌意。
“不知皇上召臣妇入宫所为何事?”
周阙并未回答,而是问了句莫名的话:“楚景川待你可好?”
魏姜先是一愣,紧接着眼角浮现出一丝冷意。
以楚景川的性子,降旨让他娶一个不爱的人,没迁怒就算烧高香了,怎么可能待她好?
这么简单的道理周阙难道不知?既然知道,又为何要明知故问?是为了讽刺她?特地将她召进宫来讽刺?
不愧是能爱上江萋萋的人,摧残人心这一套真是如出一辙。
“皇上亲自赐婚,这样大的恩典,王爷怎敢待我不好。”
魏姜的声音冷了几度,周阙这只千年的老狐狸自然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悦,一时竟愣了一下。
他……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