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皓落荒而逃,一口饭都没吃。
回到家里,他一脚踹开房门,把谢敬云吓了一跳。
“毒妇,是不是你指使你娘家人干的?”
谢敬云莫名其妙,淡淡道:“从昨日起我就被禁足在家,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联系我的娘家人?”
胡皓气急败坏,解开腰带甩在谢敬云身上:“我不管是不是你指使的,反正你要摆平这件事。”
谢敬云捂着被抽疼的手臂,语气依然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妾室杨氏扭着腰走进来,幸灾乐祸看热闹,娇滴滴道:“相公息怒,你若是气坏了身体,奴家要心疼的。”
胡皓宠爱杨氏,听到杨氏的声音脸色便好了几分,他娘却在这时慌张走进来。
“皓儿,我刚才听几个邻居说闲话,说是外面大街小巷都是编排你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皓的脸色又沉下去,他几句话将刚才在升平酒楼听到的故事说了一遍。
胡皓娘大惊失色,这故事就差指名道姓了。
“皓儿,该怎么办,要是让人知道这故事说的是我们家,你身上的功名不会真的被革除吧?”
杨氏瞪大了眼睛:“什么功名被革除?”
胡皓娘瞪了她一眼,厌恶之色几乎要从眼中溢出来。
都是这个狐狸精害的,把皓儿迷得团团转,让皓儿再不肯进正妻的房,直到现在皓儿都没嫡子。
更可恶的是这狐狸精过年时居然撺掇皓儿不和谢氏回娘家,反而陪她回娘家,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
胡皓眼看着母亲要责怪自己的宠妾,连忙道:“娘,你不用担心,不过是市井故事而已,不会有人当真的,过几天就没人议论。”
事与愿违,这故事不仅没有淡下去,反而越传越广,更有人已经联系到明月巷胡家。
谢敬云娘家人才刚刚来大闹一场,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明月巷不少住户当时就在。
这几日每时每刻都有闲人来明月巷打听消息,几乎要做实了故事中的胡秀才,就是明月巷的胡秀才。
胡皓终于知道害怕,这几日他上学被同窗指指点点,回家被邻居指指点点,精神几乎要崩溃。
他又对谢敬云发脾气:“一定是你那好外甥干的,你快叫他过来!”
谢敬云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当日是你把人赶跑的,我天天在家里,不知道我堂哥和外甥两口子还在不在宝丰县。”
胡皓差点气得吐血,杨氏又扭着腰上前安抚,也受了胡皓的骂,灰溜溜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躲着。
谢沧渊和喻今朝时刻关注明月巷的动态,眼看时机成熟,两人终于再次登门。
这一次胡皓不敢让他们在门口喊话,火急火燎就将两人请进屋里。
他板着脸道:“大外甥,我知道外面那些谣言是你散布的,你这么做帮不了你姑姑,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艰难。”
谢沧渊懒得和他打嘴仗,直接了当道:“我要你和我姑姑和离,再与二丫签断亲书,从今以后,她们母女与你们胡家互不相干。”
“不可能!”胡皓一口拒绝。
若是现在和离,简直是做实了他宠妾灭妻。
谢沧渊冷哼:“你若是不同意,那就不要怪我无情,这个故事不过开胃小菜,硬菜还在后头。”
胡皓脸色铁青,嘴硬道:“你不过是一个没有功名的童生,你哪来的胆子与我这个秀才斗,我劝你还是尽快收手,我姑且看在你爹的情分上不和你计较。”
“我确实没有功名在身,不过……”谢沧渊微微一笑,再次拉常夫子出来撑腰。
“我的恩师乃两榜进士出身,如今就在七贤镇,莫说你个小小的秀才,就算县老爷见了他也要客气几分,你如果不肯答应我的要求,我就请恩师出面,我们去县老爷面前好好说道。”
胡皓吓得退后两步,他知道那位住在七贤镇的常大人,确实如谢沧渊所说是两榜进士出身,并且他还知道,常大人十分护短。
胡皓爹娘一看儿子的反应就知道谢沧渊没有唬人,他们焦急难耐,大冷天的后背竟冒出一层薄汗。
杨氏也心急,她催促道:“相公,你答应他们吧,你不是已经厌恶谢氏了吗,正好让他们把谢氏带走。”
啪——
“啊啊啊啊!”
杨氏话音刚落,一条鞭子抽在她的身上,把她的脸抽出一条血痕,疼得她惨叫连连。
喻今朝卷着手里的鞭子,冷眼看她:“谁给你的胆,一个小妾竟敢如此称呼正妻?”
胡皓见爱妾的脸毁了,气得咬牙切齿,他的眸中闪过狠厉,被谢沧渊捕捉到。
谢沧渊往前一步挡在喻今朝面前:“胡秀才也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我堂叔正在外面等着,若是见不到我们出去,我可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胡皓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