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月梨也不知是不是被前山的情形吓傻了。
她一个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故作懵懂道:“你们不是在保护这宅子里的人吗?你们怎么会是坏人?”
这几个匪徒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守在后门,为的就是防止里面的人跑出来。
他们听了姜月梨的话,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门,倒也没有解释,只是彼此对视了一眼。
这个节骨眼上还有这样送上门的好货,岂有错过之理?
更何况这几日有了上头的命令,他们整日龟缩在这护国寺外面的山野林子里,连点儿荤腥都尝不见,早都憋坏了。
如今软玉在怀,一个个都生了别样的心思。
距离姜月梨最近的那个匪徒手已经探向了她的腰,另外两个也忙不迭的想解开腰带。
“小娘子,别怕,哥哥们,定会保护好你的,只是哥哥们这里有些不适,不如你先摸摸看?”
扯着姜月梨的匪徒顺势抓着她的胳膊往自己身下探去。
姜月梨却仍故作懵懂,她茫然无措的略作挣扎着,似有羞赧的垂眸道:“只要你们能带我下山,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就在几人放松警惕的一刹那,姜月梨原本固定在小臂上的短剑悄然而出,在她的手锤到那匪徒下腹位置的一刹那,短剑顷刻间割破袖口,整个没入了那人的下腹之中!
那人脸上痛乎都没来得及,姜月梨的手腕反向一扬,短剑就顺着他的下腹一路向上,生生在他的肚子上豁出了半尺长的口子!
可饶是这样,这人仍撑着一口气,一刀朝姜月梨刺了过来。
姜月梨却好似没瞧见一般,转身看着两个裤子都已经褪下来的匪徒,眼神阴鸷。
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若杀不掉这三个匪徒,她就救不了自己阿娘和哥哥的命!
姜月梨只能拿自己的命去赌!
长刀擦过她的腰侧,姜月梨却一手撑着那匪徒的胸膛,在两人尚未反应过来的刹那,一记鞭腿就砸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侧,力道大的生生将那匪徒砸出去了几步远。
仅剩下的那人惊慌的想捡起掉在地上的刀,可人还没有站直,姜月梨手中的短剑就已经割开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他捂着喉咙惊愕的看着姜月梨,大张着的嘴,只发出阵阵苛苛声。
另一个被砸出去的人也傻了眼,“你……你到底是谁?”
姜月梨抹去短剑上的血迹,快步朝那人走去,在其爬起身想捡刀的瞬间,一脚踩在了他那挂在小腿上的裤子上。
“我不过是要你命的人罢了。”
姜月梨话音未落,顺势捡起匪徒的长刀便捅扎进了那人的后心。
这最后一刀,姜月梨几乎拼尽了全力。
看着那入地的长刀,人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姜月梨喘着粗气,踉跄着在其中一人身上翻找出了钥匙,正要指尖颤抖的开门时,一道身影由远及近。
猛然勒紧的缰绳,让黑马阵阵嘶鸣。
那声音却让姜月梨浑身汗毛乍起,攥在掌心的短剑脱手而出。
可马上的人不闪不避,只一个挥手,就将那绵软无力的断剑打飞到了一旁。
“姜月梨,你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谢云霁的声音仍旧低沉,可心里却如滚石入寒潭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姜月梨浑身是血的站在三具尸体旁,那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眼中,带着滔天的杀意。
而姜月梨再看清来人后,绷直的身体瞬间塌了下去,她一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攥着钥匙。
“之前那伙人把我娘他们困在了院子里,前门已经被人堵死了,我们从后门进去,才有机会救人!”
姜月梨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
她看着谢云霁翻身下马,哆嗦着手把钥匙递了过去。
“我抖得厉害,打不开门,劳烦二公子了。”
姜月梨身形晃了晃,那满是血污的手再将钥匙塞进谢云霁手中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另一把长刀。
“今日若是能活,改日我必会在珲春楼大摆宴席,感谢二公子救命之恩!”
姜月梨的话犹如一记闷拳一般,砸在了谢云霁的心上。
他从没见过像姜月梨这样的女子!
以一人之力搏杀刺客,还能试探出前殿隐藏在僧侣中的暗哨,狂奔至此,居然还能要的这三个匪徒的命?
这姜月梨难不成真是铁打的?
可明明她连站都站不稳了,那握着长刀的手都在发着抖。
就算真打开了这扇门,她又能做什么?
谢云霁设身处地的一想,若换做这门里的人是他的母亲和至亲,他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唯有拼上这条命而已。
只可惜,他娘没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