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卧铺,尽管行李多,可却比普通车厢里的人少太多,走廊过道上,都是空荡荡的!
江卫民告诉赵香云,一般会买卧铺的,都是出差公干的。
或者本身条件不错的。这些人,夜里也不会太吵闹,这一路,他们会有个不错的休息环境。
事情果然如江卫民说的一样,天刚黑,卧铺车上,那些人,很快就安静下来了,偶尔有一两个起来的,动作也很轻。
空气中,弥漫的臭脚丫子味,比在普通车厢的时候,淡了不少。
味道又还过得去,环境也安静。
这个环境下,确实适合休息。
很快,车厢里,就有人打起了微鼾。
听着不觉得刺耳,反而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或许是马上就要回到家乡了,这一路,刘涵说不出的兴奋。
大半夜的,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赵香云和她是对铺,自然感觉到了。
她轻轻敲醒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赵兴国。
赵兴国刚睡着,被赵香云这么一叫醒,赶紧四处张望,最后才看到下铺的赵香云,“咋啦?”
赵兴国压低嗓音问赵香云。
赵香云指了指刘涵,“好像睡不着,你要不要和她说会儿话?”
“好!”
赵兴国起来,穿了鞋。
将刘涵叫了出去。
江卫民听到响动,又见到刘涵和赵兴国出去了,还以为赵香云也会喊自己,结果左等右等,没有等到。
低下头看的时候,赵香云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江卫民也不知道该失落,还是该松口气。
失落的是,他期待的两人独处的机会没有实现。
松口气的是,香云休息了!
……
就这样的状态,几乎连着过了两天。
这两天时间里,大家白天聊天,晚上睡觉。
赵香云又和车厢里,另外几个人,熟了。
大家主动告诉赵香云,自己是去哪里的,到哪里停。
最后,赵香云经过和那些交谈得知,在这节车厢里的人,都是去往新京省的,有出差的办正事儿的,有走亲戚的。
还有去那边找活儿干的,什么人都有。
和别人熟了的好处,就是便利,随随便便就打听一些小道消息。
不仅如此,就连乘务员,也和赵香云熟了。
每次拎着开水壶过来,总是第一个问赵香云要不要水的。
幸好都是女同志,不然江卫民还真会误会。
连着坐了将近十天的火车,这十天里,除了吃陈六月
准备的吃食,赵香云他们,也在火车上买了食物。
火车上,有食物供应。
好一点的,有面条,细粮,或者馒头。
不过这些,要钱,还要粮票。
次一点的,是一种黑面窝头,比石头还硬,胜在便宜,而且不要票。
很多出门舍不得花钱,或者钱带不够的,就吃哪种窝头,用开水泡发,然后简单的对付几口。
赵香云他们不缺粮票和钱,基本都是吃的细粮。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大家觉得他们很有钱,他们也买了些窝头吃,那硬邦邦的窝头,用开水泡发了,也难以下咽。
不过大家还是咬着牙,吞了下去。
等到夜里,没什么人的时候,就会去过道,或者厕所,吃点好的。
那味道……自然是不言而喻。
好在,这一路,四个人,再加上和别人聊天,日子过得倒也飞快。
快到新京省的时候,一向淡定的江卫民,终于有些失控了。
连呼吸都变得比往常急促了。
刘涵更不用说了,之前紧张还能和赵兴国说话来缓解,现在不管赵兴国说什么,都缓解不了她心中的激动。
多年未归家,刘涵有无数对父母的思恋,对哥哥姐姐的思
恋,以及对弟弟的想念。
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刘涵就和赵香云说,“香云,你说……我离开这么久,家人会不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哥哥姐姐们,会不会嫁人了?还有弟弟,也不知道,他们的功课如何了!”
前些年,停过一段时间的课。
不过后来,又恢复了。
刘涵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她相信,弟弟们,应该还在念书的。
赵香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刘涵说这些事儿。
出门这么久,就只见刘涵给家里寄信,寄钱,寄粮食。
可她家里,却没有告诉过她家中的环境。
就像刘涵刚刚说的,哥哥姐姐结婚的事情,弟弟的功课。
刘涵父母在信中从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