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脉象确实不是来了月事,而是小产。”
李太医畏畏缩缩地说道,任由着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在脸颊上缓缓滚落,未敢伸手擦拭。
“这般胆小而默默无闻的太医,竟敢戳破其他太医一直未发现,或者未敢言说的秘密,母妃不觉得奇怪吗?”
三皇子秦明瑾第一时间质疑道。
“还有,母妃,你为何会笃定是我所为呢?”
三皇子秦明瑾的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满目的委屈,他跪下来望着鱼赊月,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倘若是我所为,倘若是我所计,做出此等不孝之行者,当受万箭穿心之祸,鲜血流尽,横死街头。”
他挺直了脊背,眼神恍惚了一瞬,带着痛苦,似在指责着母对子的不信任。
瑜贵嫔鱼赊月咬了咬苍白的唇瓣,目光闪了闪。
回忆转回了昨日。
昨日她在御花园遇上了舒贵嫔白良玉,如往日一样对上了斗了几句嘴。
正要离开时,她脚底打滑,险些摔在了地上,被白良玉抓住了手腕,扶了一下。
本该马上就松手的,可白良玉却把着她的手腕不放。
——
“多谢舒贵嫔姐姐,可以放开了吗?”
瑜贵嫔鱼赊月站稳了之后,稍稍挣扎了两下,想将手腕扯回来。
“不客气,你先别动,让我看看。”
舒贵嫔白良玉的语气十分不客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她仔细地摸着对方的脉象,若有所思。
鱼赊月因为白良玉刚扶了她一把,没好意思拒绝,不再挣扎。
片刻后,白良玉才松开了鱼赊月的手,抿着嘴角似笑非笑地垂下眸掩下了眼中一闪而逝的嘲讽。
那嘲讽却被一脸不明所以的鱼赊月瞧了个正着。
“你什么意思啊?神神叨叨的。”瑜贵嫔鱼赊月蹙着眉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觉得好笑。”
“本宫与瑜贵嫔妹妹一同入宫,一同坐上了贵嫔之位,一直以来针锋相对,竟然还栽在了同一对母子手中,我们真有缘分啊。”
“栽在同一对母子手中?什么意思?你给本宫说清楚。”
瑜贵嫔鱼赊月瞪着舒贵嫔白良玉,一头雾水。
“本宫凭什么要告诉你?本宫自已的仇已经报了,而你这个跟本宫作对多年的糊涂虫,被蒙在鼓里的愚蠢模样,叫本宫觉得可爱极了。”
舒贵嫔白良玉轻挑了一下眉梢,嫣然一笑。
“就让你抓心挠肝的,你能拿本宫怎么样?”
白良玉牵着十公主秦天禄得意地瞥了鱼赊月一眼,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正要带着十公主扬长而去。
却被鱼赊月拉住了十公主秦天禄的手。
“放开我女儿,她的手都被你抓红了,你这个蠢东西,你的脉象,跟本宫当初怀第一胎被暗算落胎的脉象很相似,可以了吗?”
“本宫的月事刚来两日,怎么会跟你怀孩子的脉象相似?”
瑜贵嫔鱼赊月松开了十公主秦天禄的手,不假思索地反驳道。
“本宫当时月份大,而你这个月份太小了吧。”
说罢,舒贵嫔白良玉便不耐烦地带着人走了。
白良玉的话在她心底留下了不小的阴影,瑜贵嫔鱼赊月回到含章殿后,整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心底细细揣摩着白良玉话中之意。
第二天一早鱼赊月怀惴不安请了太医。
才发觉,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竟落了不知道几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