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说敏妃娘娘忽然求到咱们这来,给自个娘家侄女谋个女官之职,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小吉小心翼翼地扶着又被查出又怀了双胎的皇后沈柠月慢慢地踱着步,眉头皱了起来,眼底的困惑毫不掩饰。
“奴婢就想不明白了,礼部左侍郎的亲孙女,敏妃的亲侄女,死了个未婚夫而已,又不曾过门,每年想拜入江少宗伯门下的年轻才俊多的是,好好挑一挑,挑个靠谱有潜力的郎君并不难吧。”
江兰芷的父亲,即江玉揽的祖父,礼部左侍郎,礼部的二把手,六十岁出头的年纪,精神矍铄,老当益壮,身体十分硬朗,眼看着还再能干十年。
而礼部负责文教科举,为大雍选拔人才,礼部左侍郎想找个合适的孙女婿不说手到擒来吧,只要用点心,如今江玉揽已经在备嫁了。
“有江少宗伯和敏妃的照拂,嫁个一般人家的俊才当家做主,不比进宫战战兢兢地伺候贵人好?又不是进宫来当娘娘。”
沈柠月轻笑了一声:“你这是为她鸣不平,还是为自已叫屈啊?早年本宫问过你要不要嫁个可靠的翰林亦或是生得俊俏的侍卫,你自已说要一辈子陪着本宫不嫁人的。”
“现在觉着做女官不如嫁出去当女主人了?”
沈柠月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小吉的额头,嗔怪道。
见小吉忙不迭地要反驳,她继续玩笑道:“如今你也都三十五,快三十六了,嫁倒也不是不能嫁,本宫帮你寻个做了鳏夫的官员将你嫁过去当继室?”
沈柠月抬手捂住了小吉的嘴,笑意盈盈。
“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有本宫在,本宫做皇后也有二十年了,地位稳稳当当的,你身为本宫身边最得意的女官,嫁个达官显贵并不难。
你成了外命妇,本宫常常宣你进宫说话,谁敢对你不好?个个都得捧着你。”
沈柠月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
要是她放出风去,想来,向她求娶小吉的肯定还不少呢。
虽说上赶着来向她求娶小吉的定然多是爱钻营的,爱钻营点也无妨,有时候上进和爱钻营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明显。
都是干活的人,水至清则无鱼,不必计较那么多。
只要她稳坐中宫,就算一不小心,小吉选了个心思坏的,只要不是蠢,就不会得罪小吉,反而更会宠着她、敬着她。
等老了,做个老封君,家中的老太太,老祖宗,不比在宫里做个老嬷嬷更得意?
就算她薨逝了,可她的孩子二公主、三公主、九皇子、十皇子和十一皇子都是小吉看着长大的。
“可别了娘娘,我就是站在世事常理的角度说两句风凉话的,要我嫁,我可不愿意。”小吉满脸拒绝。
“你可是害怕生子,这个无需担心,你看本宫都生了五个了,还不是好好的,如今又怀上了,你与本宫同岁,本宫能怀,你也能怀,本宫的娘亲也是老蚌生珠,给本宫生了好多弟弟妹妹呢。”
“娘娘,我们还是说回江小姐的事吧,您说敏妃娘娘她就不怕遇见和苗才人同样的事吗?”小吉连忙将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
“她跟苗才人可不一样,苗才人在宫中根基浅薄,媃嫔走的是正经的选秀进的宫。
而敏妃膝下一子一女,八皇子已经成年分了府娶了皇子妃,一个进宫当女官的侄女何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