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悠听着婶娘这明显不欢迎自己,生怕自己留下来吃饭的冷腔冷调,不禁微微苦笑了一下,没有再搭理她,径直推门走进了夏欢的房间。
夏欢正躺在房里的长沙发上听音乐,看到她进来便坐了起来,有些赌气地问:“你刚才怎么回事?一副看我不顺眼要拿我开刀问罪的模样,小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夏小悠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而是首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她。
她发现,自己这位数月未见的堂姐。
在外表容颜和衣饰装扮上,果然变化很大。
之前的夏欢,完全就是一个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的女书呆子。
整天就只知道钻研学业,奋发上进。
一点儿都不讲究穿着打扮,也从来不化妆。
可谓是年轻女孩中极少能见到的,不修边幅的典范。
而现在,夏欢脸上,那副标志性的框架眼镜不见了。
似乎还绣了眉毛,做了美瞳线。
哪怕这会儿是在家里,她也擦了粉底,还淡淡地涂上了一层亮红色的口红,整个人都变得漂亮惹眼了许多。
身上的睡衣,不再是从前简单舒适的休闲套装,而换成了精致柔滑的蕾丝睡裙。
看起来女人味十足,既性感又妩媚。
夏欢外在形象上的变化,一目了然。
夏小悠的心情登时更为一言难尽,可以说五味陈杂。
那种她所不愿意承认的,最为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喂!你来了干嘛又不说话?一直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是要闹哪样?”夏欢无语至极,没好气地推了她一把:“我的脸上是写了字还是长了花啊,你不认识我了么?这目光,看得我一身冷汗毛骨悚然。”
夏小悠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唇,尽量平和着语气和声调问:“你的眼镜呢?怎么不戴了。”
“我换了隐形的。”夏欢压根没有把她今天的突然到来当个什么事,大大咧咧地说:“戴框架眼镜太不方便了,而且又难看,以后有时间了,我准备去做个近视激光手术,听说效果特好。”
“嗬,欢姐,你现在还真是讲究注重形象啊,和以前那个朴素上进的你,不可同日而语了。”夏小悠冷然嗤了一声,说得不无讽刺。
“小悠,你这究竟是几个意思?你是专门跑过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吗?”夏欢当即沉下了脸容,不高兴地说:“有话你就直说,这么怪
里怪气地冷嘲热讽算什么?”
“是,我就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夏小悠用力咬了咬牙关,冷冰冰地问道:“我问你,你跟霍北轩是怎么回事?”
“好,那我回答你,就是这么回事!小悠,你有什么权利来质疑我?”夏欢顿时更加气愤难平,瞪圆了眼睛说:“他是上司我是秘书,他是我的上级,我是他的下属,这有什么问题吗?惹到了你的毛线事?!”
“对,这确实不关我的毛线事!我也没有权利质疑你!”夏小悠早就忍耐不住了,像个拉开了引线的炸药包一样,一点即燃彻底地爆发:“可是夏欢你想过没有?霍上司早就结婚了,他是有家室的人,你在他的手下做事是没错,有必要做秘书做到他的床上去吗?”
“你听谁说我们上了床?”夏欢翻了个白眼,毫不示弱地反问她。
“有没有上过床,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夏小悠不客气地说,然而心底,却还是抱着一线微弱的希望,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急切地问:“那你们,到底上过床没有?”
夏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坦然自如地吐出一句话:“上过,而且,是我主动。”
夏
小悠的脸色不可抑制地白了白,感觉身体有些站立不稳。
似乎整个天空都坍塌下来,眼前几乎一片黑暗。
片刻令人窒息般的静默过后,她冲过去抓住了夏欢的肩膀,一阵剧烈摇晃:“夏欢你是疯了吗?你知不知道?霍上司的妻子已经怀孕了!在下个月即将就要生产!你居然去跟霍北轩鬼混上床!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做人的底线,有没有一点廉耻心?!”
“嗬!你别跟我谈廉耻心!我追求我想要的爱情,有什么不对?”夏欢霍然站起了身,与夏小悠相向而立,显得咄咄逼人气势汹汹:“霍上司的妻子我见过,一个暴躁又神经质的俗气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霍上司!霍上司跟她在一起,既不幸福也不快乐!他为什么还要死守着那桩无爱的婚姻?”
“呵呵,这是霍北轩对你说的?”夏小悠不禁冷笑出声,心底无比的苍凉和难过,深深地为景荷感到不值。
“不用他对我说,我自己能看出来!”夏欢提高了声调,说得振振有词,没有丝毫的愧疚或者是理亏感:“恩格斯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霍上司和他的妻子没有感情,
他一点都不爱那个女人。而我,跟他在精神理念和人生规划上都能达到最完美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