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知佝偻着身子,眼神闪烁不定,低声下气地说:“人已带来,我知你能将她医好,她与花氏患有同样的疯症,花氏临死前,我亲眼见你将她治好,还望你能大发慈悲,也救治一下蝶儿,全了我们父女最后一点情分。”
“这你放心,我自会尽力救治,跟我过来吧。”凤轻染说完,转身步至诊桌,示意父女二人跟上。
凤轻染端坐诊桌后,眼神淡然,示意凤蝶衣摘下面纱。
一旁伺候着的女子,年约三四十岁的样子,面上带着些排斥,动作迟缓地为其摘下。
凤轻染瞥见女子眼神,心中暗忖,此人定非寻常之辈,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审视与戒备。
凤行知见状,忙堆笑解释道:“这是四皇子府的兰嬷嬷,一直细心照料你姐姐的饮食起居,今日特地带她一同前来,以便更好地照应。”
凤轻染点头表示知道,但心中戒备更甚,既然是四皇子府的人,那就得更加留意才是。
凤蝶衣的面纱缓缓滑落,一张布满脓疮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那些疮疤红肿不堪,有的甚至已破溃流脓,看上去触目惊心。
凤轻染眉尖微蹙,心中暗自讶异,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凤蝶衣脸上的脓疮会有所好转,没想到竟依旧如此严重。
花姨娘、二夫人和柔妃脸上的脓疮是自己用药所致,但她那时一直住在花府表哥家,自己根本没跑去那里给她下药,那么又是什么导致她这一脸脓疮的?
凤轻染并不想给凤蝶衣治疯症,但她那张布满脓疮的脸却意外地勾起了凤轻染的好奇。
指尖轻搭其脉搏,未觉异样,凤轻染眉宇间不禁泛起微澜。
随即,她不动声色地启动了空间内的医疗设备,对凤蝶衣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扫描,发现她体内竟有条蛊虫!
凤轻染心思百转,想不明白是谁给她下了条蛊虫,用意又是什么?
凤行知见凤轻染面露凝重之色,担忧问道:“蝶儿她……可是病情严重,难以医治?”
凤轻染收回思绪,顺着凤行知的话说道:“没错,她病情确实很严重,没个三年五年治不好,你最好清楚这一点。”
凤行知面露失望之色,眉头紧锁,质疑凤轻染道:“你该不会没尽力救吧?怎的如此严重?”
凤轻染眼神一凛,冷声道:“信不信由你,现在我要检查她腹中的胎儿了,情况复杂,请你肃静,莫要打扰。”
凤行知张了张口,复又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为了不打扰凤轻染诊症,只得暂时闭上了嘴巴。
经过对胎儿检查,凤轻染发现是个健康的男婴,再观凤蝶衣的整体状态,发现她富态圆润了不少,看来眼前的这个兰嬷嬷将她照顾的很好。
目的她也能猜得出来,无非是想要腹中的这个孩子,用于牵制三皇子凌君墨。
至于凤蝶衣,待到孩子呱呱坠地之日,恐怕也就是她生命终结之时了。
见凤轻染收回探腕的手,兰嬷嬷抢在凤行知前面问道:“怎么样?胎儿健康吗?”
凤轻染微蹙了下眉,在给凤蝶衣治病时,这女子表现的非常排斥;而给胎儿做检查时,她又表现的如此心急。
果然只是想要腹中的孩子,至于凤蝶衣,看来都不需自己动手了。
“放心吧,非常健康。”凤轻染面上如此说着,心中却暗想:只是要让你们失望了,这孩子并不会掀起任何波澜,因为他并非凌君墨的孩子,而是花璟良的。
见兰嬷嬷如此紧张这个孩子,凤行知心中闪过一丝疑虑,照理说,这并非凌君寒的孩子,他应该排斥才是,如此在意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孩子有利用价值。
稍微那么一想,他也就全部明白过来了,定是凌君寒想用这孩子牵制凌君墨。
不过,他并不反对凌君寒这么做,因为凌君墨当时做的也够绝,自己都拉下老脸来求他了,而他却怎么也不肯对蝶儿负责,拒绝将其纳入府中。
这让他一直憋着一口气,将来若凌君寒对付凌君墨,他必定会献上一份力量。
收回思绪,凤行知笑对凤轻染道:“既然胎儿很健康,那本相就放心了,只是你姐姐后期的治疗还望你多费心了。”
“好了,我自会尽心治疗,你们可以走了!”凤轻染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几人走后,凤轻染又仔细巡视了一遍医馆,心中暗自思量着仍有待改进之处。
她打算日后与凌君焱深入讨论,毕竟这么大的医馆,管理起来绝非易事,况且他本就不通医术,也不知能否打理得当,种种担忧令她不禁微摇了摇头。
晚上回到府中,她发现母亲也知道了瘟疫之事。
膳桌上,林韵诗犹是不放心地问道:“染儿,王爷在外真的十分安全吗?”
凤轻染放下手中碗筷,如实相告:“放心吧娘亲,比我们还要安全,疫区在咱们的北面,而王爷在咱们的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