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城最大的医院,是属于赵家的。
楚念也是在下车后,看到巨大的“赵氏医院”四个大字才知道这件事。
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规模建筑,楚念一时分不清眼前的是一座座高楼还是高山。
这刻,他对徐靳口中的“很厉害”,有了具象化的实感。
她仰头看身旁,正在弯腰给她披外套的男人。
真的很厉害。
“大夏天的,怎么身上这么凉。”赵聿京嘀咕了一句,将最后一颗扣子系好。
他的外套于楚念而言太大了,将她的淡蓝色短裙遮得严严实实,乍一看去,就好像没穿裤子,偷了件大人的外套就跑出来了。
赵聿京意识到这点,皱眉,转而对徐靳道,“下次别让茉莉给她穿这么短的裙子。”
说完,还补了一句,“像什么样子。”
徐靳:“?”
茉莉怎么惹到他了?
“这只是个小检查,不会痛,但可能会有些轻微的不适感。”
约翰斯顿轻言轻语安慰着楚念,为了保证不再吓到她,一进诊室他就戴好了卫生口罩和帽子,将整张脸都遮掩得严严实实的。
楚念咬着嘴唇,将下唇咬得苍白失了血色。
在她不安时,她的指尖塞进一只手,背后也有了倚靠。
楚念回眸,赵聿京就站在她身后。
“别咬嘴唇,怕就牵着我。”
楚念瞳孔颤了颤,顾不得逞强,松开贝齿,主动牵上那双手。
指节分明,青筋浮起,楚念可以透过皮肤,毫不费力地摸到他的血管。
好大的手。
这不是楚念第一次感慨,但还是会忍不住惊讶,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高大,从头到脚都忍不住让人仰视臣服。
他像是巨人,拯救她,于千千万万次水火。
检查过程虽然复杂,但因为楚念的配合,一切都完成得很顺利。
“怎么样,能恢复吗?”
约翰斯顿还没来得及休息,赵聿京就拉着他询问。
“京,先让我喝口水好吗?”
赵聿京皱眉叹气,“阿靳,去买水。”
余光瞧见一旁还未完全放松下来的楚念,赵聿京顿了顿,又道,“再买个冰激淋。”
“巧克力味。”
约翰斯顿挑了下眉,露出戏谑的神情。
赵聿京瞥他一眼,不肯为他那句“口是心非”低头,“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当然不懂要怎么照顾孩子。”
“那你就有了吗?”
赵聿京一时语塞,没好气地踢了下桌角。
喝过水,约翰斯顿终于肯开口了,他认真起来的确像是个很专业的医生,至少在楚念看来是这样。
他看着手里关于楚念耳朵的片子,沉思,“问题还是很大的。”
赵聿京皱眉,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不过我能治。”
约翰斯顿的话锋转得太急,赵聿京一时没反应过来。
“能治?”
约翰斯顿点头,“能治。”
赵聿京的脸色黑如锅底,他刚才可是在脑子里把病症相关的名医都过了一遍,甚至已经想好要借着出差的名头带楚念去治耳朵了。
可他刚才说什么?
能治?
赵聿京突然笑了一声,不知是气笑了还是什么别的。
“阿靳,带她出去,五分钟。”
徐靳了然点头,这样的场面他太久没见喽。
“attendez un peu!{等等!}”
“京,你不是这么小气吧?”
赵聿京扭着脖子,将浑身的关节掰得咔咔作响。
他抵了下后槽牙,桀骜之气愈浓,“好聪明,居然猜对了。”
楚念被隔绝在诊室之外,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问徐靳,他只说里面在做康复运动。
不过自始至终,他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就没淡下去过。
楚念好奇极了,想进去看看,被徐靳拦着捂住了耳朵,“小孩子,少打听。”
楚念哼了一声,打掉他的手。
再见到约翰斯顿的时候,他看着不大对劲,看起来说话不太利索的样子,蹩脚的中文说起来,比刚才还要奇怪了。
“我开了药,三天的量,先拿回去吃,三天后来复qia。”
赵聿京甩了甩手,拍拍约翰斯顿的肩膀,“谢了,酒店给你安排好了,回头请你吃饭。”
说罢,带着楚念离开,边走还边说,“总裁当久了,都快忘了我从前也是个纨绔了。”
回到家,楚念就因为紧张过度,直接在床上睡了个昏天地暗,一直到晚饭时间都还睡着。
原本该热闹的晚餐时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