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少年,是的,他的颜顶多算个少年。
我的鼻涕快要流下来,我正在口袋里掏纸巾,忽然他直起身来整个身体都要越过桌子,伸长手臂用他的衣袖给我擦鼻涕。
“我的故事,可以压缩到很短。”他帮我擦完了鼻涕,重新坐下来看着我说。
我不晓得容衍非要说什么破故事,但他这么坚定,我只能洗耳恭听。
“给你三分钟。”
“我并不是在我爷爷去世
之后才知道他的存在的,他去世之前还未病入膏肓我就见过他。”容衍缓缓讲述。
我实在是不明白,容衍和他爷爷什么时候相认跟我们现在的事情有什么联系,我压着性子听他继续说。
“我爷爷告诉我我即将继承一大笔遗产,但是继承遗产有一个条件。”
“这个我知道,结婚生子。”我打断他的话。
“不。”他摇摇头,斑驳的灯光洒落在他的眼底,看不清的色彩:“我爷爷的条件,是另外一个。”
我莫名地看着他:“大哥,我不想知道,我们只有十五分钟时间,现在顶多还有十分多钟了。”
“所以,这是一个故事。”他悠长地叹气,像一个绝色的哀怨的男鬼:“我爷爷有一个宿敌,他要对方家破人亡断子绝孙,可惜,那个宿敌已经死了,她只剩下一个外孙女,只要我能让她的外孙女死去活来,疯了也好死了也好,我的遗产就到手了。”
容衍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的眼睛聚焦了。
“你不想知道我爷爷的宿敌叫什么名字吗?”
我的心揪紧了,有人掐住我脖子的窒息感。
他不等我的回答,抿了抿唇:“她叫简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