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希脸色大变,几乎惊叫:“这怎么行!”
自己可是一直梦想着去御书院读书的,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怎么能毁在这丫头手里?
她想要发火,但想起还有外人在,立刻泪眼婆娑,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我知道妹妹有才,但也不能仗着你伤得比我轻能画画来打压我。”
“我只是想入御书院好好读书,为族争光。”
“若因为刚才买了画而得罪妹妹,我向妹妹道歉就是了。”
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
好似刚才说谎的不是她,好似许依才是咄咄逼人的那个。
小丫头这些年看够了她这幅样子,只要有外人在,姐姐总是‘弱小’的一方。
她直接对章政道:“你不是说要收作画的人进御书院吗?依依才是作画的人。”
“依依可以进御书院,也可以拜你为师,但是只一点。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大夫子自己看着办吧!”
她说完也不再解释别的,转身去把掉在地上的画一点点卷起来。
章政本还有点为难,不想得罪侯府。
但听小丫头说这话,赶忙道:“别别别,你可以一定得去御书院啊!”
“小丫头你千万别生气,老夫答应你就是!”
一个绘画天才和一个张嘴假话的侯府小姐,谁对御书院更有利,自己分得清。
“夫子!”许念希被这句话打得体无完肤,急得几乎跺脚。
她眼睁睁见煮熟的鸭子飞了,只能将求救的眼光看向许景焕。
若是以往,许景焕遇到这种事,自然是要替许念希说话的。
但此刻他却没有。
小二拿了疗伤药和绷带。
许景焕看也没看许念希一眼,接过东西后一步步走向许依。
“依依,你的手还流血,让六哥给你包扎好不好?”
许依没有理他,继续艰难的去卷画。
血蹭在画卷上,血迹斑斑,让人看着痛心。
“依依!”许景焕心疼的几乎要裂开:“六哥知道你生气,六哥也知道错了。”
“六哥真不是故意弄印章的,你要实在气得慌,六哥给你道歉行吗?”
“你的伤更要紧,这只是一幅画而已,等你手好了,想画多少都要。”
忍着疼痛卷画轴的小家伙猛地抬头看向他:“只是一幅画?”
许景焕被她红肿的双眼盯着,心下一颤,隐约觉得说错了话。
果然下一秒小家伙便悲痛的嘶吼道:
“你知不知道这画纸是奶娘送给依依的第一份礼物,也是最后一份礼物?”
“从小到大你们只知道疼姐姐,从来没疼过依依,奶娘是唯一对依依好的人。”
“可是她死的时候,甚至连棺材都没有!这幅画是依依纪念她的唯一的东西了!”
许景焕从没见小家伙这样生气过。
他被吼在原地,表情逐渐由心疼不解转变为复杂懊恼。
“依依……六哥不知道……”
小家伙咬着下嘴唇,眼泪一个劲往下流:“依依的事情,哥哥们从来都不知道。”
许景焕瞳孔骤缩,震在原地。
许依终于卷好了画,用两只小胳膊努力抱着画轴,迈着坚毅的步伐离开。
许景焕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小丫头你先别走,跟老夫聊聊明日入御书院的事!”章政紧张的追出去。
屋内只留下兄妹俩,气氛压抑的很。
许久后,许念希最先开口,是对许景焕的质问。
“妹妹能去御书院,我不能去,六哥就没有想说的?”
许景焕望着小家伙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他思考着自己是否真的不合格,思考着自己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依依不再恨自己。
他没能理出头绪,就听到许念希的质问。
他没有回头,只是冷笑了一声。
“你不是说你是府上最疼依依的人吗?”
“既然这样,依依进御书院,你不是应该高兴?除非……”
“你说疼依依这话是假的,是骗我们的!”
许念希狠狠拧了眉,眸色瞬间暗下去。
六哥,果真跟之前不一样了。
房门突然被撞开,三个男人闯进来,对着许景焕骂骂咧咧:“你小子果然在这!”
许景焕站起身,好半天才想起他们是谁:“你们怎么在这?”
其中一人一脚把桌子踹翻:“你小子装蒜是不是?欠我们赌坊的三百两什么时候还?”
许景焕这才想起自己是个赌鬼,经常欠赌坊银子的事。
“我现在身上没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