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等薄谨言将婆婆送回来的时候,又会给她一个清脆的耳光吧。
端简自嘲的笑了笑,径直上了楼,回到房间里将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而医院里的薄谨言看着年迈的老母亲,倒是一时无言,母亲的脾气他知道,再加上之前的误会,这一次让薄谨言能十分冷静的来面对这件事情。
“谨言啊,那女人放在家里,太触霉头了。”婆婆也没有咄咄逼人的开口,对于端野天的事情,她是有些后怕的。
当时她如果冷静一下,让人去联系薄谨言的话,也不会白白丢了一条人命。
“妈,这件事是我们家不对在先。”薄谨言坚定的看着养母。
婆婆闭着嘴看着薄谨言,最后只能妥协的点点头。
这一次,她的狂妄闹的真的有些大了。
薄谨言也放心下来,这性子急躁还有点儿小心眼的养母这几天大概也能安静下来,可谓是吃一堑长一智,不过看着养母这憔悴的模样,薄谨言也是有些心疼。
养母辛辛苦苦的将自己养大,这么年迈了还得为他操心,让他也有些过不去。
“妈,您今天就在这里住着,有什么事情随时叫医生。”薄谨言站
起身来。
“怎么?你有事?”
“明天是葬礼,今天我得把事情处理干净。”薄谨言穿上外套,婆婆点点头,不做阻拦。
薄谨言回到公司,助理就迎面走来,看着他:“薄总,端小姐准备着手拍卖房子了,我们……”
“到时候再说,先把金明两天要处理的文件都放到桌上,一些项目的问题给两个小时开会时间一一汇报。”薄谨言摆摆手,大步往前走,丝毫不准备在原地听自家的助理继续说下去。
助理也揣摩着薄谨言的心思,这薄谨言到底是准备跟端小姐离婚,还是准备继续这段婚姻。
……
薄谨言直到九点多钟才回到家里,而家里除了来做饭的厨房阿姨和管家以外,丝毫没有看见端简的身影,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薄谨言看向管家:“她人呢?”
花了三秒反应过薄谨言口里的她后,管家只是摇摇头:“出去之后一直都没回来。”
薄谨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直到快十二点的时候,端简才晃悠悠的开了门,薄谨言正在客厅里看着晚间的经济频道,听见开门声,忍不住看了一眼,两人对视,端简对薄谨言的母亲没有任何的问候,揉着额角往楼上走。
薄谨言没有叫住她,只是目送她上楼,看着她不同以往的背影,放下了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也许他只是想多看她几眼。
两人如今的关系已经因为种种原因相差甚远,薄谨言甚至无法开口去要求端简什么,端简也无法开口去找薄谨言借钱或是寻求帮助。
渐行渐远。
次日清晨,端简和薄谨言都早早的起床,今天是端野天的葬礼,作为夫妻,薄谨言也应该和端简一同面对。
两人都是一身黑白相间的衣服,连一声早安都没有,两人在沉默中吃完了早餐,坐上了车,并肩走进了吊唁堂,正前方放着个骨灰盒,还有一张黑白照片。
王怡正坐在位置上泣不成声,端简走上前去,拍了拍王怡的肩膀,低声道:“别哭了,没用的。”
王怡直接将端简的手甩开,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在大庭广众下说出难听的话来。
然而端简还是觉得被甩开的是她的心,难受的厉害。
端简面无表情机械的执行着所有的流程,冷漠的穿梭于人群之中,直到端长歌的到来才让端简脸上有了更多的表情。
端长歌站在父亲的骨灰盒前低声抽泣,哭声渐渐大了起来,四周的亲朋
好友都上去安慰。
端简站在圈子外,孤身一人。
薄谨言走到端简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是要和端长歌商量事情吗?”
“不用你管。”端简看都没看薄谨言一眼,径直的往门口走,去接待更多的亲朋好友。
匆匆的葬礼匆匆的人。
黑白基调的葬礼总是因为主持人的致辞而庄严肃穆,薄谨言坐在端简的旁边,端简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甚至王怡都已经坐在了端长歌的旁边,而没有待在亲女儿的身旁。
“让我们一同祈祷为其祈祷,端野天老先生一路保重!”
伴随着最后一声落下,主持人的眼角也有了些泪珠。
每个人一旦死去,四周的人才会突然想起他的好和不好,然后用来缅怀,所有的人几乎都有些感触。
王怡和端长歌两个人再次哭的泣不成声,端简则是强颜欢笑着将一个个亲朋好友都送走,吊唁堂马上就变得空荡荡起来,端简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了端长歌的身边,将家里房子拍卖的协议书递给了端长歌:“我已经准备把房子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