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被我父亲要挟才嫁给薄先生的。”
“这样正好。”薄谨言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有些道理,你也不必明白,只要乖乖坐好薄太太,我现在需要一位妻子。”顿了顿:“最多两年的时间。”
端简听出了这话背后的意思,立即朝前倾了倾身子:“你的意思是,两年后,我们可以离婚?”
“最多两年,如果顺利的话,不过一年而已,如果那个时候你觉得没有适应我,可以离开。”
但更多可能是,两年后,他已经厌倦了她。
薄谨言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光洁的高脚杯中,妖冶红酒反衬着餐厅水晶灯光,将其衬得越加深邃神秘。
宛若眼前的薄谨言。
他明明是在向自己袒露他的背景故事,但说的每一句都恰到好处,反而令自己越加好奇。
“最近两天有时间吗。”
红酒被一口饮下,薄谨言抬眸直直望向端简,漆黑的眸子似内含天地,兀自云卷云舒。
“我,上午要去公司,下午有个通告,晚上……”
“下午的零工都推掉,我会让陈默代请假。”
低沉的声音不容置疑,掷地有声。
在端简生活的二十多年时光里,从没有一个人,以这种强硬霸道的姿态,介
入她的生活。
偏偏,她无力抵抗。
“可我还要攥钱来垫付我母亲的医药费。”
连反驳在他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可以出钱,把她送到京都最好的医院,这些事你尽管放心。”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我已经叫陈默通知了家里人,说带你明天去见他们。”
端简张了张嘴,有千言万语在喉中滚动,奈何此刻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恰好服务员开始上餐,缓和了这片刻的沉默尴尬。
“听你父亲说,你喜欢吃虾子。”
“嗯。”
薄谨言却将面前的油焖虾端到他自己面前。
端简一愣,还以为他是在耍自己,不料薄谨言手指灵活将虾拨壳后,竟然将虾仁放到了端简的餐盘中。
“你喜欢吃辣,右手边的是辣酱。”
强自压下心头诧异,端简慢腾腾家虾仁塞到嘴里,忍了半晌,到底疑惑询问出声:“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我做事喜欢万事俱备,之前已经从你父亲要了你的简介,你从小在江北那边长大,却不会游泳,害怕长相丑陋的虫子,口味偏辣,喜欢粉色。”
顿了顿,好似玩笑般继续道:“听说你连内衣都用粉色的。”
这么轻佻的
话题,被薄谨言以最平静的嗓音说出,竟然没有半点令人恼怒的意味。
这是一个神奇的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臣服。
他像是天生的王者。
“其实你不必为我做这些。”
“我不是为你,而是自己,以这样的方式沟通,我们才会在最短的时间产生默契。”
端简心中有了权衡,干脆不再说话。
薄谨言动作优雅行云流水为端简拨虾,一边不紧不慢介绍自己家庭情况。
这时候端简才明白,他急着结婚的原因是什么。
“那这么说来,难道你不担心你大哥像你一样,找一个千金立即结婚吗?”
“不会。”
薄谨言声音笃定:“他已经结婚了。”
“什么?那你还……”
“我自有我的理由,别问那么多。”
短短半天时间,他给自己展现的形象,已经令人骇然。
用最华丽的嗓音,说着家族惊心动魄的故事,偏偏却好像聊天气一样简单。
他有令人害怕的野心,却能绅士坐在自己对面,细致体贴照顾自己。
端简不知道,究竟要怎样的成长环境,才能促成眼前的薄谨言。
“晚上的时候,我会叫陈默把我的资料发到你邮箱,你仔细看一下,最主要记住,我们已经相识
两年。”
两年?
端简虽然心中疑虑,但见薄谨言一脸淡定,到底不好多说。
下午薄谨言的确按照之前与端简的约定,将端简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陪着端母不过聊天半个小时,端简便跟着接到安琪电话。
明明的自己有事耽误进度在先,但打电话过来的安琪,态度竟然出奇的好,好像是自己愧对了端简一般。
端简不知道薄谨言到底用了什么方式,令他人如此臣服。
挂断电话,端简掌心溺汗,心中五味陈杂。
按说每一个女孩子,都该喜欢嫁给薄谨言这样的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