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齐蓉听得一愣，下意识地否认，“哪有，我怎么没发现。”
“是真的。”顾汐颜点头，认认真真地看着她，“我觉得，黄总监最近对你的态度，比前阵子要好很多。”
黄铭会对她态度好？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齐蓉用力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是……”
顾汐颜还想解释。
“汐颜，别说了。”齐蓉脸色严肃，打断了顾汐颜的话，“如果你还当我是姐妹，就别再说这种话了！”
她说得严重。顾汐颜叹了口气，只能识趣地点头：“好吧。你不想听的话……我就不说了。”
叮——
说话间，电梯到了四楼。
电梯停下，不锈钢轿厢门往两边拉开。
门外传来苍老的男声：“美玲，电梯是向上的，还是向下的？”
“是向上的。”另一个带着沧桑感的女声随之开口，“咱们要下楼，还要再等等……”
说话间，电梯门再度关上。
电梯外的冷美玲不经意地抬头，视线刚好和顾汐颜对上。
“诗凌！”
冷美玲全身剧震了下，惊呼出声。
她怎么又提起白诗凌了？他不是说过，不要再提她的吗？
“美玲，你……”白震叹了口气，想要说冷美玲几句，最终还是不忍心，只好委婉地说，“诗凌已经不知所踪了。你就别再提她了！”
“不是的！”冷美玲剧烈摇头，抓紧了白震的袖子，“我刚才看见她了。她就在电梯里，我是真的看见她了！”
她言之凿凿，每一个字都透着狂热。
自从白诗凌离开，冷美玲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可见当年，白诗凌的确伤得冷美玲很深……
“好了，不想她了。”白震拍了拍冷美玲的肩膀，眼神里带着安抚，“咱们回家吧，啊？”
“不，我要去找她。”
冷美玲执拗摇头，姿态坚决。
和白震结婚四十多年，她从没违抗过白震的意志。
只有这一次，她全身上下都是不管不顾的架势。像是不找到白诗凌，就不罢休……
“唉！”
白震长长叹了口气，只好顺着冷美玲的意思，继续在电梯门口等下去。
冷美玲的目光在电梯楼层上胶着着，看着电梯一层层往上走，最终停下。
刚才电梯里就只有两个人。而且，她们是走在一起的……
既然如此，那么，她们的目的地一定就是那里！
“诗凌就在楼上。”冷美玲几乎跳起来，平时的淡定从容
全都没了踪影，“阿震，我们走！”
……
此时此刻，顾汐颜的病房。
顾汐颜带来医院的东西不多。齐蓉和她一起，没几下就把随行物品都收拾得整整齐齐。
齐光礼站在顾汐颜身边，为她拿起装着生活用品的袋子：“顾汐颜，该走了。”
“哦，好。”
顾汐颜答应了声，想要转身离开。
齐蓉咬了咬唇，依依不舍地拉起顾汐颜的手：“汐颜，我送你下楼吧。”
说到底，她就是想在顾汐颜身边多待一会。
“别，你好好养病。”顾汐颜被她弄得失笑，“什么时候伤好了，我们再一起去上班。”
“可是……”
齐蓉瘪了瘪嘴。
理智上，她知道顾汐颜说得对。可情感上……她就是想和顾汐颜一起走。
“姐。”齐光礼忍不住说，“别让我为难。我下午还有工作……”
“工作工作，你就知道工作。”齐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齐光礼一眼，负气挥手，“走吧！都走吧！”
真是小孩子脾气。
齐光礼叹气，用眼神示意顾汐颜：“走吧。”
“好。”
顾汐颜点头，和齐光礼一起离开。
两道身影渐行渐远，没有一点要留下的意思。
真是的，不讲义气！
齐蓉狠狠跺了跺脚，负气离开。
等到白震和冷美玲进入这层楼，病房已经人去屋空。
冷美玲每间病房都找了一遍，却始终都没能找到那个神似女儿的人。
“不会的。”仿佛精神支柱一下被抽空，冷美玲一下坐在冰冷的阶梯上，喃喃自语，“诗凌怎么会不在……我明明亲眼看见的……”
多年来，她一直期待着重见白诗凌的那一天。
好不容易有了线索。然而……这个线索，又落空了。
白震暗自叹息，慢慢扶起冷美玲：“美玲，我们回去吧。”
“嗯……”冷美玲垂着视线，眼泪一点点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