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冷静点。”姜夫人劝姜老爷子，“说不定，事情也没严重到这个地步。”
姜老爷子气得不行，居然爆了粗口：“你放屁！邢召言的反应你也看见了，那顾汐颜，完全就是他的心头肉——”
邢召言是谁？那商场上的暴君。
得罪了邢召言的心头肉，他们姜家还有个好？
姜夫人听得蹙眉：“爸，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想想看，以那个顾汐颜的身份，她有可能嫁进邢家吗？”
“你的意思是……”
姜还是老的辣。姜老爷子皱眉，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妈……”
姜茜芸也听出了什么，睁大了眼睛，眼神熠熠地看向姜夫人。
“顾汐颜不可能嫁进邢家，可咱们茜芸，是有希望的呀。”姜夫人语气笃定，“所以，得罪了邢召言的情妇，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茜芸，完全可以做邢召言的正室！到时候，邢召言还能因为一个情妇，而迁怒茜芸这个正室？”
这……说得也有道理。
一想到和邢氏联姻的好处，姜老爷子就动了心。可他毕竟已经过了做白日梦的年纪，想了半天，还是谨慎地问：“茜芸妈，茜芸她……真的有机会嫁进邢家吗？”
姜夫人言之凿凿地点头：
“当然有。在s市，地位能跟邢家匹配的除了咱们家，也就是那几家数得上的人家了。可那些家族根本就没有女儿，就算有，年纪也跟邢召言对不上……所以我看，这个邢夫人的位置，除了咱们茜芸，压根就没有人适合！”
她说得有理有据。姜老爷子琢磨片刻，果然动了心。然而转念一想，他刚刚有些苗头的念想，又被熄灭了。
“可是……”姜老爷子迟疑着问，“以邢召言的个性，他看得上茜芸吗？”
话里话外，明摆着是嫌弃姜茜芸。
姜茜芸一听，立刻就不乐意了：“爷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还有脸问！”姜老爷子心里有气，狠狠瞪了她一眼，“滚到一边去！”
姜茜芸嘟囔几句，到底不敢顶撞姜老爷子，撅着嘴挪到一边。
“老爷子，这就要看茜芸的本事了。”姜夫人笑着点头，“如果邢召言实在对咱们茜芸不满意……到时候，咱们还可以想想其他的法子啊。”
这话，说得有理。
姜老爷子终于满意点头：“茜芸妈说得对，事情就这样办。——茜芸，你明天就去给那个顾汐颜赔罪！”
猝然被点到名字，姜茜芸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赔罪？爷爷，我不要！”
她堂堂一
个世家千金，凭什么给顾汐颜那个平民赔罪！
“容不得你不要。”姜老爷子语气严厉，“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做错了。”
何况，借着给顾汐颜道歉的机会，姜茜芸也可以进一步和邢召言接触……
“可是……”
姜茜芸还想抵抗。
“你要是敢不去，我就打断你的腿！”姜老爷子失了耐心，用力一挥拐杖，“滚上楼去！”
“我……我知道了。”
姜茜芸嗫嚅两下，最终迫于姜老爷子的威严，上了楼。
……
医院。
顾汐颜浑浑噩噩地从昏迷之中清醒，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疼，很疼，真的好痛……
怎么会这么痛？
顾汐颜眼球颤了颤，记忆的闸门蓦然打开，想起了很多东西。
宴会，灌酒，一群张牙舞爪的人……
还有，那个笑容恶心的肖力。
想起肖力，顾汐颜的身体蓦然开始颤抖。
肖力的身体，和五年前男人的身体慢慢重叠在一起。被人侵入、强占的剧烈疼痛再次袭来，顾汐颜用被子捂住头，尖叫出声：“啊——！！”
“顾汐颜！”
邢召言一直在顾汐颜床边，本来已经朦朦胧胧地睡
着。听见顾汐颜的尖叫，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匆忙握住她的手。
病房的灯关着。黑暗之中，顾汐颜分不清握着她的人是谁，只能隐约感觉到，那是一双男人的手。
男人，又是男人……
“不要，放开我！”顾汐颜激动得眼珠子通红，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手脚，“求你放过我！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我的一生都被你毁了，你难道想要我去死吗？！”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显然是慌到了极点，也怕到了极点。
顾汐颜一向坚强。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让她害怕到这个程度？
“顾汐颜，别怕。”邢召言的心蓦然揪痛了下，不顾顾汐颜的反抗，用力伸手将她抱住，轻声劝哄，“有我在，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