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邢召言华丽丽地失眠了,次日晨起,眼眶下还顶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
他因工作劳累过度也是常事,来接他的齐光礼却一脸诡异地看着他。齐光礼只是想知道,昨晚邢总有没有霸王硬上弓,毕竟忍了这么多年了。
但他想旁敲侧击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邢总一个眼神给止住了嘴。
看来他跟自己料想的一样,喜欢温水煮青蛙,还没得到想要的,邢总哪有心思开口呢!
顾汐颜终于能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了,或许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她的头一沾枕头就睡,起来已经是吃中饭的时间了。
吃饱饭,顾俊熙就陪着她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圈,又坐到湖边的用餐伞下休息。
医生嘱咐她多休息,少动弹,可伤在上半身,本就难以活动,如果脚再不多走走,迟早憋出病来。
四周除了他们俩母子,也没人靠近了,顾俊熙烦恼地说:“妈咪,要是小熙在你身边,一定不会让你遇到这种危险。”
“手臂上的伤,都是我自己弄的,没事了已经。”顾汐颜摸了摸身上缠着的绷带,笑着说:“比起这个,妈咪已经找到了要回顾氏的办法……”
她
把顾馨月走投无路之下,承认她的身份的事说了,又说:“还有干妈那边,也在帮我找顾氏从前的老员工,我已经拿到其中一人的联系方式了,等我回到公司,就能去找他。”
“只凭这些人真的有用吗?你当初有没有签过股权让渡证明?”顾俊熙皱眉说,“我发现顾氏网站上的企业文件里,又多了这一样东西,日期是最近刚传上去的,可证明确是五年之前的。”
顾汐颜惊讶地站了一下,却没站起来,又坐回原位,“听你这么一说,我记得,好像是被他们逼着签过名,但具体是什么文件……”她那个时候哪有心思仔细看?
她见顾俊熙也板着小脸一脸凝重,又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好了,我们不说这些,要是被你爹地听见了,他又要说耽误你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顾俊熙指的是她是顾婉白的身世,他还不知道她已经说了,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知道了,昨晚我一冲动,就说了。”顾汐颜开玩笑般地说。
晚上邢召言回来吃饭,顾俊熙又把这件事跟他说了一遍。
邢召言对此没发表意见,安静地吃完饭,才说了一句他会解
决。
“汐颜,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峻熙也一起过来。”邢召言说着,又表情平淡地朝他的书房带头走去。
顾汐颜听见他直呼自己的名字,还愣了半响,直到顾俊熙拉住她的右手,她才反应过来。
邢召言怎么突然对自己的态度转变这么大?顾汐颜不敢往好处想,只觉得他还是另有所图。
书房的门关上,邢召言也没入座,而是背着手跟他们面对面站着,脸色严肃,他的这种表现又让顾汐颜忍不住紧张起来,他到底要说什么话,竟这么郑重其事?
她没做错什么事吧?
“怎么了?”顾汐颜问道,声音出口缓解了一点僵持的气氛。
邢召言看向顾俊熙,又朝他招手,“峻熙,过来。”
顾俊熙走过去,邢召言微微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动作已经比之前流畅许多,除了肩负照顾他的责任,这个儿子于他来说,更多了一层含义。
若不是顾俊熙,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找回她,见面不相识,就这样错过一辈子了。
“我希望,峻熙能跟我姓,入我们邢家的族谱。”邢召言大声说出了这句话。
顾汐颜正想反对,这是她很本能的反应,可她却突然
愣住了,深深看向邢召言的脸,似乎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
他想要做什么事,还用跟谁报备不成么?直接决定了就会去做,要让顾俊熙改名,也只要吩咐一声,自有人替他办好,根本不用通过她的。
如果邢召言是一个这么好说话的老板,顾汐颜也不会被逼着来到了邢家,还莫名其妙地就当了他的秘书。
“你是在问我吗?”虽然屋里只有他们三个人,顾汐颜还是不太确定地问。
他说的并不是问句,可用了“希望”这两个字,不就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了吗?
顾汐颜看见邢召言真的点了一下头,他的眼中有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邢召言。
顾俊熙一言不发,保持中立地站在他身边。顾汐颜却看得出来,儿子并不反对。
她叹了一口气,又试探着说:“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不改了吗?”
“不是。”邢召言顿了一秒钟才说。
顾汐颜却笑了,那他还问她干什么?
“过几天,我会带峻熙回本家一趟。至于你,就等你伤好了再说。”邢召言继续说着他的决定。
“小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