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爹放下锄头,在院子里的井边洗了手洗了脚,皱着眉头走进厨房,“这是咋啦?刚到门口就听见你们在吵,什么东西糊掉了?”
说完目光到处看,就看见那盘糊掉的红烧兔肉,心中还纳闷哪来的兔肉。
但不管哪来的,好好的一盘野味糊掉真是可惜,也不知道谁做的饭,这不糟蹋好东西吗?
老大陈修田和老二陈修禾在井边洗了把脸和手,也是跟着去厨房看热闹。
虞瑶看见人,指着糊掉的兔肉说道:“爹,我本来在做饭,二嫂非说我采的蘑菇有毒,娘跑来就和我闹起来,这兔肉就没人管,糊了。”
王氏一听急了,“你还狡辩,若不是你不安分,能有这些事?”
陈慕风忙对陈老爹说:“爹,三嫂没做错,蘑菇没毒,是我从书上看到的,是娘和二嫂误会了。”
陈老爹看着众人,眉头皱得更紧了,“都别吵了,像什么样子!下次先把事情弄清楚,别一有点事情就闹起来。”
心中却是想着,蘑菇不都是有毒的吗?还有没毒的?
但六郎是读书人,他说没毒,就定然是没毒。
老大陈修田和老二陈修禾不管蘑菇有毒没毒,看着那盘糊掉的红烧兔肉心疼的不行。
这可是野味,一两个月都未必能吃到一回,就这么糊了,真是可惜。
王氏小声嘀咕着什么,被陈老爹瞪了一眼后,也不敢再吭声。
虞瑶神色淡定,在厨房盛了一些饭,又夹了些蘑菇,木耳便端去了屋里喂陈修远。
这给人喂饭,她还真的头一回。
可陈修远瘫痪了,身体动不了,吃喝拉撒都要别人伺候。
喂饭什么的还好,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陈修远大小便。
小便还好,大便还要给他擦屁股。
每回都把她恶心的不行。
要是男主,她也就忍了。
可陈修远并不是男主,这不免有些不耐烦了。
但也没表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
虞瑶喂陈修远吃饭时,动作有些机械。
她一边喂,一边想着要不早点治好陈修远的瘫痪之症好了。
可想到陈慕风还没有攻略,未免影响任务进度,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修远看着媳妇,眼神里有感激,有爱意,也有愧疚,他知道自己拖累了她。
喂完陈修远,虞瑶去堂屋吃饭,远远的就听到老二陈修禾骂钱氏的声音:
“你这个败家娘们,就知道瞎嚷嚷,你看看现在,好好的兔肉毁了,这可是野味,在镇上没有三四十文钱都买不到,就这么没了!”
陈修禾边吃边骂,嘴里的饭菜和口水都喷到面前的菜盘子里,怒火旺盛。
坐在对面的赵氏看见了,一脸嫌弃。
但也没说什么,只默默不吃那被口水溅到的菜。
钱氏被骂的满脸通红,委屈地反驳:“我还不是为了大家好,万一那蘑菇有毒呢?这能怪我吗?”
“你为大家好?你就是见不得家里太平!六郎都已经说了蘑菇没毒,你还在那煽风点火,现在可好,不仅兔肉糊了,还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陈修禾怒火难消,又是拍桌子又是瞪眼。
但却没人帮钱氏说话,那兔肉糊了大家都觉得可惜,难得吃一回兔肉,钱氏挨骂活该。
钱氏虽然泼辣,但也知道自己犯了众怒,倒也不敢在回嘴,眼眶红红的,心里觉得委屈。
虞瑶走进来,淡定的坐下吃饭,就好像没有听见堂屋里的争吵。
陈修禾依旧骂骂咧咧,火气半点消下去的意思的也没有,反而愈发旺盛。
陈老爹叹了口气,手里的筷子用力拍在桌面上,“老二够了,这饭还吃不吃了?”
陈修禾瞥了一眼自家老爹,嘴巴挪动了下,脸色虽还是难看,但到底没在继续骂钱氏。
算是消停下来。
饭后,陈慕风在自己屋里,心情依旧无法平静。
他知道自己对三嫂有了不该有的情愫,又想起了两人在后山时,三嫂所言借种一事。他脸不由得一热,脑海中不免又想起了昨晚听到的动静,开始浮想联翩。
他努力想要摆脱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可三嫂的身影却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他拿出书想读,可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
夜幕如墨,悄然笼罩着陈家小院。
白日的喧嚣渐渐沉寂,只余偶尔的虫鸣在空气中回荡。
屋内。
昏暗的油光,泛着微弱的光,明明灭灭。
陈慕风刚沐浴完毕,水汽氤氲中,他那俊朗的面容带着一丝潮红。
正欲穿衣,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六弟,你在吗?”
虞瑶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