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拉了宋家做垫背的,又拉了明王府做替死鬼,自己捞了一笔不说,还将明王府坑了一把,顺道将他们看上的年轻人安排上,日后便大有用处。
可是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还惊动了大理寺,惹得皇帝震怒,下令大理寺卿彻查,如今眼见已经查到了宋家和明王府身上了。
若是再往下查,盛南华怕是要危险了。
盛南华算是绥王的心腹之一,又是吏部左侍郎,绥王可以通过他操作一些官员的调遣,若是盛南华出事,那相当是砍了绥王的一条手臂。
绥王脸色阴沉:“上大理寺告状的那人查得如何了?是谁的人?”
在场有一人站起来作揖,然后答道:“回王爷,已查清,倒不是谁的人,此人是江州那边的一个农户小女子。”
“那女子先前有个未婚夫,家里攒了钱银供他读书,谁知那未婚夫考上举人后被州府的一位世家姑娘瞧上了,于是那未婚夫非但不愿承认这个婚约,反而带着人去欺辱未婚妻一家,将人家的老爹给气死了。”
“那姑娘家里只有老父亲一个亲人,如今老父亲没了,也豁了出去,私底下查出了未婚夫买了试题的事情,便来了帝城,将事情告到了大理寺。”
科举一事关乎家国根本,大理寺卿得知此事之后,便私底下派人查了查,这一查便发现真有其事,然后便上奏了皇帝,皇帝震怒,而后命大理寺卿彻查,正在进行的春闱直接喊停,当场抓了不少人。
这要是换做别人来查,他们是不怕的,先前做手脚的时候借用了两个人,一个是宋太傅的一位学生,那学生明面上是宋太傅的学生,实则暗地里早就投靠了绥王,此事经过他的手,若是查出也能咬死在宋家。
而且这位学子与苏苒也有些往来,实在不行就攀扯苏苒,将明王府拖下水。
早在安王还是太子之时,宋太傅之女是太子妃,宋家和安王是一路人,和绥王府仇怨已深。
后来安王被废,宋家也没好没什么好结果,宋婉婷是安王的王妃,宋娉婷因宋家算计钱无洗而被钱家反击毁了清白远嫁,如今在帝城,不过是担着一个太傅之名却没落的门庭罢了。
最近明王府那边办了好几件事,局势对绥王府有些不利,弄出这么一件事来,刚好这一局能搅浑水,捞一笔钱财,又将自己的两个仇人拉来做挡箭牌,可以说百利无一害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直接闹到大理寺。
大理寺那是什么地方?专门审查命案的,地方上查不出来的都移交大理寺管,连同绥王的手都伸不进去。
这人要是落在了大理寺手中,那是定然要出事的。
怎么就出了这样的差错?
有人道:“事已至此,定然是不能让事情查到盛大人头上的,实在不行,不如弃卒保車”
言下之意,是想要了宋太傅那位学生的命。
那位学子原本是早年绥王看中安排到宋家的,一直藏得很深,可事到如今,自然是比不上盛南华重要的。
在六部之中,兵部与吏部权势最大,兵部尚书掌管着一部分兵力的调遣,而吏部则是管着官员任职,不管是升职还是调任,都是要经过吏部那边的。
两位尚书是跟着皇帝多年的老人了,也忠心耿耿,旁人在他们手里讨不到好处,但是这侍郎还有一定的话语权的,只要不是触碰不该碰的东西,尚书大人也会给他们一点面子的。
“大概也只能如此了。”
“若是让他落到了大理寺手中,怕是盛大人危矣”
绥王府这边商量着如何弃卒保車,太极宫内皇帝接过了大理寺卿的奏折,脸色阴沉得可怕,放在手里仔细看了三遍,脸色都没有半点缓和。
过了许久他才道:“你先回去吧,此事盯紧一些。”
“是。”傅大人脸上表情不变,叩首行礼告退。
等他出了太极宫门口的时候,便瞧见内侍公公匆匆往外走,傅大人喊了一声:“刘公公,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
“哎呦,还能去哪。”刘公公笑了两声,“陛下召见昭王和世子呢。”
“那刘公公快些去吧。”
刘公公道:“傅大人慢走,杂家先走一步了。”
傅大人看着刘公公远去的背影,心中却猜不透皇帝的心思,略略有些发愁。
陛下年纪大了,多年的政事也磨灭了他了他的野心和铁血,于政事上,他还是一个为了百姓的明君,可是在子嗣和继承人这方面,却屡屡拿不住主意,也狠不下心来。
当初争皇位的时候,他手中沾满了兄弟的血,因为不杀不争,死的便是他和昭王,而且他也有野心,想要成为一个皇帝。
可是对待自己的子嗣,他却实则是很心慈手软的。
绥王这种大世家贵女怀的孩子,根本就不应该出生的,他一出生,就代表着皇族和世家之间的博弈。
安王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