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顿时便消失了:“但是公爵大人,红河军那边……您已经拖了他们四天了吧?”
“我还能再拖一周。”阿尔奎因斯—安塔拉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一次站在二王子背后是战争教会,我可以挡住那位红河伯爵的私军,但当教会的征战令来了,就算是你和我也没办法拒绝。”
“不会有征战令的吧?”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托马斯—韦恩皱起了眉头,“之前我们打卫国战争的时候,战争教会都没有出面。”
“之前那是因为我们,圣罗兰,甚至就连大雾森那些畜生,都可以算是战争教会的信徒,所以我们之间的战争在战争教会看来都是内部问题,自然不会插手。”阿尔奎因斯—安塔拉摇了摇头,“这就跟兽人帝国和那群半兽人打起来的时候,战争教会从来不会介入的原因是一样的。”
“可是……”
“我不知道那位安格斯子爵到底干了什么,但我的打听过了,这是来自战争枢机庭的直接命令。征战令或许不会签发,但我们的确不能再阻止二王子的一切行动。”阿尔奎因斯—安塔拉沉声说道,“你只要明白这一点就可以了。……所以我最多只能再挡住红河军一周,等一周后,那位二王子拿到了战争教会的密令,就算是我也只能放他们进入南境。”
“会不会是那位血姬的原因?”
“有些事,你知道,我也知道,但不说出来就没人知道。”阿尔奎因斯—安塔拉再度提醒了一句,“还有,我需要你带人前往与圣罗兰王国的边境线,前线部队的指挥权我打算移交给你。”
“为什么?”托马斯—韦恩一脸的无法理解,“战争不是结束了吗?”
“圣罗兰的内乱即将结束了,卡苏恩即将取得最后的胜利了,接下来将会进入圣罗兰的强势期,他们那位女王可不简单。”阿尔奎因斯—安塔拉冷笑一声,“可惜我们的那位国王,到现在还在想着权谋制衡,整个王国的资源几
乎都快被内耗干净了。”
“您是担心圣罗兰王国打过来?”托马斯—韦恩皱了一下眉头,“可应该不至于吧,他们如果还敢继续侵略的话,那么这一次就算是战争教会也无法坐视不理了吧?更何况,我们周围也不止我们一个王国,肯定还有很多人对圣罗兰王国很感兴趣的,尤其是他们现在不管怎么看,都还在动荡中吧。”
“但如果他们有一个正统的名义呢?”
“正统?”托马斯不解,“什么正统名义?”
“圣罗兰王国那位女王,曾邀请安格斯子爵加入圣罗兰王国,并且许诺给他一个开国公的身份。”阿尔奎因斯—安塔拉沉声说道,“圣罗兰王国的公爵有好几位,但开国公一直以来却只有一位。所以,你应该清楚这其中的分量。……如果安徒生—古在我们斯兰王国受到不正当的迫害,导致他愿意加入圣罗兰王国,那么你说圣罗兰王国要迎回自己的开国公,有没有资格跟我们打起来?”
“这……”托马斯直接惊了,“这不可能吧!”
“你的阶层还没有达到,所以不知道这个秘密很正常。”阿尔奎因斯—安塔拉叹了口气,“但我困惑的是,二王子他不应该不知道这件事的,甚至就算他不知道,但老国王和大王子也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这里面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能亲自出现在边境线,只能由你去的原因。”
听到阿尔奎因斯—安塔拉这话,托马斯—韦恩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不管是安格斯领也好,还是杜宾领也好,名义上都是属于“哥谭伯爵领”的领地,是他这位伯爵的封臣,所以就算他们两人打得狗脑子出来了,那是属于家务事的范畴。至于杜宾子爵不讲道理的请了红河伯爵的私军过来支援,那也只能证明杜宾子爵交游广阔,安格斯子爵不得人心,依旧还是在家务事的范畴,轮不到其他人说三道四。
所以他这位哥谭伯爵出现在国境线,就是为了表明这种“家务事”的正统地位性。
毕竟,对于贵族们而言,“正统”这个词甚至要凌驾于“血脉”之上。
占据了“正统”这个词的贵族,就等于是占据了“真理”,是可以获得“王道”这张牌的加持。
而眼下,阿尔奎因斯—安塔拉最担心的一个问题,就是古安生掀桌子。
一旦古安生掀桌子打出“圣罗兰王国开国公”这张牌时,那么圣罗兰王国就会获得一个“法理性”的宣称借口,到时候事态就会变得相当的麻烦。
但作为斯兰王国的南境守护者,阿尔奎因斯—安塔拉就算再怎么无法理解那群王室傻子在想什么,他也必须要未雨绸缪的做好一切第二次国战的战争准备。
毕竟,哥谭伯爵领那也是南境公爵领内的领地,是他的“封臣”,一旦他出事的话,那么他自然也可以获得“正统”的“王道”加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