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王给他们的胆子!”
声音落入耳中时,云芷嘴角微微上翘,但仅一瞬,便蹙了眉头,紧绷着一张脸朝来人看了过去。
德王背着手走出来,脸色阴寒地扫了一眼元宝后,落在了云芷脸上。
“怎么?云大人封官后,都这么放肆了吗?不请你看诊,也要硬闯了吗?”
云芷皱眉,“德王这话是何意?我只是与庆兰交好,担心好友祖父的身子,怎么?这也有错了吗?再者,我今日来此,乃是奉了陛下口谕,德王这般诋毁,是不将陛下放下眼里吗?”
“哼!伶牙俐齿!别以为你随口胡诌几句,本王便信了你!我告诉你,本王与陛下相知多年,若陛下有事,只需派人通禀一声便是,何须派你过来?”
云芷嗤笑一声,“王爷既这般了解陛下,不如说说,陛下此番让我来,是所谓何事了,如此,也省的我进去多费口舌。”
“你……”
“哦,原来王爷说不出来,看来,王爷也没有多了解陛下,再者,陛下圣心恭谦,日夜操劳,皆为大安,皆为黎民,若王爷当真知晓,合该早早入宫为陛下分忧才是,而不是眼下这般刁难于我。”
德王说不过云芷,气的脸都红了。
“无知女子,你便是靠着这张嘴骗的圣恩,让陛下封你为官的吗?”
云芷听见这话,险些笑出来,当即板着脸气愤道:“王爷,你侮辱我也便罢了,陛下仁爱圣明,你怎可这般污蔑他!”
德王更气了,“本王何曾污蔑过陛下!”
“你说我是靠着这张嘴骗陛下封我为官,不就是说,陛下眼瞎心盲,不是明君吗?陛下这般为国为民,甚至,为百姓劳累的生了病,如此,才着入宫为他看诊的我来办此事,不成想,你身为陛下的堂兄弟,竟这般抹黑他!”
云芷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脸都气红了。
“德王,你……究竟意欲何为!”
“你……你信口污蔑!”
“究竟是我信口污蔑,还是德王心下不在意陛下、不在意黎民,德王心里明白!”
“你……你……”
德王前些日子服了云芷给的解药,服后虽能活命,却是疼的半死不活,而后,便落了个一激动就心口疼的毛病。
眼下,当着皇城侍卫和御前太监的面,被云芷说的无法辩驳,心下又急又气,于是,心口便如万虫啃噬一般,疼了起来。
“王爷……”
眼看着德王痛苦的捂住了心口,一旁的守卫脸色大惊,忙上前搀扶住了他。
云芷更是眼疾手快,冲上去摸了德王的脉搏,而后一脸严肃道:“王爷这是气急攻心导致的,不过没事,我给他扎上几针便好。”
云芷说着,不知从哪儿摸出银针来,扎在了德王身上。
几针下去,德王心口的疼痛消散,脸色也好了起来,可,身上却无多少力气,是以,就只能怒瞪着云芷。
“你……”
“王爷先别说话,免得等下岔气。”云芷说着,又给德王来了一针。
德王原本想咒骂云芷,想说:本王落到这般地步,还不是你害的!你竟然还在这儿假好心!虚伪!
然而,他才只说了一个字,云芷便给了他一针,让他彻底发不出声音来。
是以,他只能怒瞪着云芷!
“王爷年纪大了,这些年太过放纵,身子有些亏损,这才如此,等下我开副方子,你们叫人抓了药,给王爷吃便是。”
云芷说这话时,神情里满是关切,可德王却气的险些背过气去!
然,云芷看他这样,并不放过他,还一脸认真地同人叮嘱:“对了,王爷身子亏损,需得静养,是以,近来便烦请府上的侧妃侍妾们,远着王爷些吧。”
此话一出,众人饶是再迟钝,也明白了过来。
一个个的,想笑不敢笑,想哭不敢哭的,全都战战兢兢的保持着沉默。
但好在,这种诡异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德亲王爷身边的婢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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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大人,这边请。”
来人名唤素娘,据说是德亲王身边的一等婢女。
她穿着一身上好的锦缎,梳着垂髫,头顶斜插着一支白玉嵌珠翠玉簪,一张鹅蛋脸温婉端庄,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派风雅。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德亲王府的郡主。
云芷略略打量她一眼,嘴角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方才听闻老王爷身子不适,不知是生了什么病?”
见云芷问起,素娘温和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人吃五谷杂粮,老王爷又年纪大了,难保有个头痛闹热的。”
“原来是体虚啊!”云芷一脸恍然,紧接着道:“这个简单,等我见了老王爷,亲自为他号脉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