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想让我说什么?我回京都是为了云家,整个儿没错,但,按你说的意思,您觉得可能吗?难道,我能让那位九五之尊承认他错了吗?我能吗?我不能。”
“那你……”花赫眉头微蹙。
云芷道:“有些事,永远不可能,我知道。可我既知道,便不会在为之努力,我现在想做的,只是想努力光复云家,让众人知晓,我云家并不是后继无人,我云家,也没有就此没落。”
“所以?”花赫神色难得透出迷茫,“是我误会了你?”
“我可没说。”云芷收回视线,继续忙自己的事儿,独留花赫一个人趴在桌案上独自困惑。
半晌,云芷忽地抬起头来看向花赫,不解地道:“不对,你怎么忽然出宫了?”
花赫长吐了口气,“你总算知道关心我一二了。”
云芷听得牙酸,索性不接话。
花赫叹气道:“老爷子病了,说是旧疾复发,陛下勒令我回府侍疾。”
“病了?”云芷诧异,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行至花赫跟前,语速极快地追问道:“老王爷怎么病了?是什么旧疾?你为何不派人来寻我去给他老人家看诊?”
花赫眉头拧做一团,忍不住合上扇子,起身在云芷头上敲了两下。
“真是小没良心的,我这么关心你,没见你关心我,老爷子都没理会过你,你对他老人家,倒是关心的很。”
云芷懒得跟他计较,揉了揉脑袋道:“你就站在我面前,我自是知晓你安好,既是肉眼看得明白的事情,何苦再问,反倒是老王爷,我许久不曾见他,也不知他是生了什么病,自是要关心一二,否则,哪里对得起王爷对我的照拂之情?”
“嗯,这话听着还算顺耳。”花赫满意了,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说是膝盖疼,你知道的,老爷子年轻时东征西战,受过不少伤,也落下过不少病根,如今年岁又大了,六月多雨,他到了雨季,便容易身子疼痛。”
“原是如此。”云芷皱眉,略沉思了片刻,说道:“左右我在府中也没什么大事,不如,我去给老王爷瞧瞧。”
花赫扇扇子的动作顿住,不解地看着云芷,“不是,你这么关心老爷子?”
云芷叹气,“有国才有家,有将军们在外抵御外敌,咱们才能好好在这京都里,若没有将士们拼死护国,咱们哪儿能活的如此安生?”
花赫忍不住鼓掌。
“小丫头,就冲你这句话,日后有了麻烦,尽管来找我。”
“那咱们赶紧去吧。”
“你慌什么?”花赫一脸不着急的样,“如今外头日头大的很,外加你被陛下责令在家闭门思过,这么公然出去,岂不是打陛下的脸?”
云芷行至窗边看了眼日头,蹙眉道:“眼下日头的确大,但,未必会一直晴朗,说不准过会儿就会下雨了,所以,咱们得赶紧去,免得回头下雨不停歇,出门都费劲。”
“真的假的?”花赫不信邪的跑出来看,却只瞧见诺大的太阳。
他伸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拧着眉头道:“这万里无云的,怎可能下雨?再说了,即便下雨又如何?老爷子那都是旧伤了,一时半会儿的也治不好。”
云芷听得直皱眉头,“王爷这是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按你所说,老王爷那多半是风湿之症,这种病症,平日里不显,但每逢天气转凉、又或者快要下雨时,就会酸痛麻木,病人极为难受,饶是大夏天,天气炎热,膝盖处也觉得又凉又酸,好似空了一般。”
“王爷年轻,自是察觉不到其中苦痛,可老王爷一把年纪,若让他就这么熬着……王爷这么看我做什么?”云芷话说一半儿,见花赫神色复杂、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不由愣怔。
“没什么。”花赫眸光深深地看了云芷一眼,“就是觉得,你比我,更像老爷子的孙儿。”
云芷:“……”
好在,花赫没有多说,待云芷穿了披风待了兜帽后,便带着她从云家悄悄离开,又一路潜入了忠义王府。
坐在回廊上啃果子的福来瞧见两人时,眼睛都睁大了。
他惊诧的眨了好几回眼睛,又锤了好几下胸口,费劲的将噎在喉咙里的果子锤下去,方才道:“王爷,这大白天的,你该不会就一路带着云姑娘这么飞檐走壁的回来的吧?”
“你以为小爷我跟你一样蠢啊!”花赫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这大白天的,我当然是坐马车回来的。”
“还飞檐走壁回来?怎么?当京都里的人都是瞎子傻子吗?”
福来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云芷私下瞧了瞧,道:“这院子里怎么没什么人。”
福来道:“王爷的院子,素来人不多,除了我就是大……”
“咳……”花赫轻咳一声,不断用眼神刀福来,福来识时务的闭嘴,见云芷还困惑地看着自己,忙嘿嘿笑了笑,“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