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国红就把事情前后说了,二狗“嘿”了一声,启动拖拉机,扯着嗓子喊,“闹开了也好,就不用顾忌啥了,也不用再回来了!”
乔晚先给乔国红裹上被子,接着说:“那不行,还得把东西要回来呢。”
二狗侧头喊,“那钱到底怎么丢的?”
乔晚特别坦然:“我拿的。”
一时间,乔国红惊愕的看着她。
二狗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结果吸了一口冷空气,一边咳一边回头比了个大拇指。
“你这丫头路子够野的啊,二狗叔喜欢!”
乔国红瞪了眼二狗的后脑勺,接着一言难尽的回头看乔晚。
乔晚挑眉,接着凑近撒娇:“大姑,您觉得我做错了吗?”
乔国红面色复杂,想说错了吧,可马大花和乔国海那么个德行。孩子给的钱也是白糟蹋钱。
可要说没错……
党的教育下,总觉得偷……不太好。
可到底对孩子的心疼占据上风,乔国红咬牙坚定:“没错,那本来就是你的钱,是他们不珍惜,丢了也是活该。”
乔晚的眼底闪过笑意,搂着乔国红的胳膊直晃悠,“就知道大姑最疼我了!”
二狗在前面戴上围脖,“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乔国红当即“呸”了一声,“怎么说话呢?”
二狗忙拍嘴,“呸呸呸,说错了说错了,哈哈哈!不过晚妞儿做这事就是让人觉得痛快,对那两口子,就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要我说,还是太轻了,那以前晚妞儿和乔亮受了多大的罪?后来……”
乔国红再也忍不住,上去对着二狗的背就锤了两拳,“你要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接着回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乔晚。
果然,看到了那脸上的怔忪。
心里更是又气又急,“晚妞儿,你二狗叔就是不过脑子的胡咧咧,你……”
乔晚抬头,看到乔国红担忧的目光,笑笑,“没事,大姑,快,钻进来,冷!”
二狗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边看着前面,一边侧头道歉,“晚妞儿,二狗叔不是故意的,这,这天冷的,你们快钻进去吧,我不说话了!”
乔晚沉默的把自己和乔国红裹紧,冷风吹不进来。
可她的心头却依然怔忪。
乔亮……
原身的哥哥!
她从穿越过来后,就觉得原身的记忆有些奇怪。
虽然知道哥哥很重要,可总有一种模糊淡忘的感觉。
她还以为是因为原身和哥哥分开的久,所以才会有这种情况。
可此时,随着二狗叔的提起,那个被遗忘模糊的身影突然就像是潮水般汹涌冲来。
接着,她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股距离砸中胸口,疼的她撕心裂肺。
被子里光线昏暗,乔国红还在絮叨,没注意到乔晚的状态。
乔晚死命的捂着胸口,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出了眼眶,正在无声的滚落。
记忆里模糊的那个人,随着疼痛,变得清晰。
那个人,是原身相依为命的哥哥。
是从小依赖着的哥哥。
怎么可能模糊?
只不过是因为太过悲伤,所以被原身的大脑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把那痛苦的记忆压缩在最深处。
直到此时,一个名字,如同一个开关,瞬间喷涌而出。
曾经原身与哥哥相处的画面一幅幅展开,疼的、哭的、笑得、悲伤痛苦的……
直到最后,哥哥背着行囊,塌上火车,离开故乡,奔赴远方的战场。
她孤独留在原地,不舍却又带着期盼的目送哥哥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
哥哥在为她拼命,那她就要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是活的痛苦,也要努力的活下去。
所以原身养成了讨好那一家子的习惯,因为远方还有哥哥在为他们努力。
为了不被欺负,她胆战心惊的试图学着泼辣,学着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好欺负。
是有效果的,至少村子里的那些破皮无赖还有大人小孩,不敢再欺负她了。
一年又一年,哥哥的信件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可这个希望,却在最后一封信到来后,破灭。
哥哥死了!
她的希望没了!
世界轰然坍塌般的感觉。
巨大的悲伤让原身难以做出任何反应。
这样冷漠的样子,却被说冷血无情。
无所谓了,哥哥都死了……
哥哥……哥哥……
记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原身如同一个行尸走肉。
直到闻彻的到来……
那一刻,漫上原身心尖的不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