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大伯娘,我回来啦!”
乔晚就这么一路高喊着一路来到院子前。
院子在村子的中后段,这么喊了一路,该是早就得到消息了,可愣是没一个人出来迎的。
乔晚微微挑眉,却不进去,只站在大门口叫:“唉?大伯和大伯母他们不在家吗?”
旁边邻居嗤笑:“在呢,我刚还闻到他们家传出来的肉香味了,”说着,那目光在乔晚身上上下扫过,“这怕不是又听见你回来了,赶紧把肉藏起来呢。”
乔晚笑得憨厚:“不可能,我大伯和大伯母不是这样的人,”
那邻居的脸上顿时又露出习以为常的鄙夷,扭着身子进院关门,嘟囔一句:“还以为有长进了呢……”
结果乔晚补上后面一句,“再说了,我这带了这么多礼物回来,大伯和大伯母怎么可能不要?”
邻居关门的手都僵住了,看了眼乔晚身后的一大三小手中的大包小包,笑得咬牙,“那你可真孝顺哈!”
乔晚一副骄傲的样子挺胸:“那当然了,就年前,我刚嫁过去没多久,我大伯不是写信回来,给我哭穷,说我大哥要娶媳妇,没钱,我二话不说,就给家里寄了三百块钱,然后一个月后吧,二哥也要娶媳妇了,大伯又来信说没钱,我当时就把家里棉被棉褥子还有我们的衣服拆了,还把一百五十八块钱还有粮票邮票还有工业票都给寄回来了,还有还有,前段时间,我三哥不是也要结婚了吗?我实在拿不出钱来,我大伯母就给我出主意,说让我把三个娃卖了,不过我没卖成,被我男人给拦了,他给我想办法,又凑了五十二块钱寄回来……”
乔晚的嘴,叭叭叭的一通说,直接把村头的村尾的都给招过来了。
她还越说越起劲,声音是扯着嗓子喊的。
“不过可能这次寄的少了,我大伯和大伯母就生我气了,我后面实在吃不起饭,就想问问三哥是不是已经结完婚了,能不能接济点,但大伯和大伯母也没回我消息,我这不担心吗?就赶紧回来看看!”
“大伯,大伯母,你们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别生气了,我实在是拿不出来多的了,不过你们放心,我这次,把家都掏空了,还把我男人和三个娃都带回来了,我觉得你们说的挺对的,一家人就是要在一起,你们放心,这么多东西呢,一定能让咱们家的日子更红火……”
声音是激情昂扬的,而周围左邻右舍看着乔晚的样子,却是鄙夷嗤笑的,像是看傻子。
经过这么一通喊,那紧闭的房门终于是打开了。
原身的大伯和大伯母,先探出个头,当看到他们手中拎着的大包小包后,那两双眼睛齐刷刷的亮了。
二人瞬间表演个满是惊喜:“哎哟妈哟,我就说听见晚妞儿的声音了,你看,果真是吧?”
大伯母马大花,宽脸大嘴,一笑嘴更大,呲着一口黄牙,热情的就往门外走。
大伯乔国海更是顶着一头稀疏的头发,笑得见牙不见眼。
“真是我侄女晚妞儿回来了?快快快,外面凉,进屋暖和暖和啊!”
此时马大花已经到了大门,从里边打开门栓,第一时间却是伸手要去接闻彻手里提着的大包。
闻彻往后躲了下,低沉清冷的一把好嗓子紧接着响起:“重,我来拿吧!”
肉眼可见的,闻彻提着包裹的手都勒出印子了,可见其重量。
马大花的嘴咧的更大了,忙不迭的点头:“唉,好好好,侄女婿你拿吧。”
那看闻彻的眼神直勾勾的,和旁边围着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眼神一样。
都是先看到闻彻的脸,乌泱泱的都跟了过来,此时又听到声音,哪怕这个时候的人们含蓄矜持,也难掩激动。
“这声音也这么好听!”
“看起来好年轻啊,一点都不像是老男人啊!”
乔晚却像是没发现马大花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露出一抹憨厚的笑。
“大伯母,你在家啊?那咋不开门啊?”
马大花笑容一僵,还是乔国海在屋门口解释:“哎哟,年纪大了,耳朵都不好使了,快进来!”
乔晚笑呵呵的点头:“好!大伯,大伯母,我可想你们了,我后面又寄回来好多信,你们咋不回呢?”
马大花的笑容持续僵硬,乔国海继续解释,故作惊讶:“信?我们没收到啊,什么信?”
结果就有人看不下去了,“乔国海,怎么没收到?光我知道你们去镇上取信和东西就不下四五趟了,你们这在外面的亲戚,不就乔晚一个吗?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远房亲戚?咱们这么多年邻居了,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就是!你们该不会真像乔晚刚才说的,嫌人家后面寄的钱少,又问你们要钱,所以故意不回的?”
“做人要厚道啊!乔国海,马大花,这乔晚再不是,对你们可没话说的。”
听着周围替自己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