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的那一秒,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在瞬间消失。
周芸晚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作响,剧烈跳动,就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般。
“他是来接我的,我就先走了。”
周芸晚落下这句话后,就朝着楼下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在楼下等自己,见他点了点头似是理解了她的意思,就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了。
她走得太着急,根本就没听清孟书池叫她吃几颗糖果压压酒味的提醒。
走出大门的时候,也因为没看路,差点被台阶绊倒,所幸沈宴礼眼疾手快地走上前接住了她,两人的身影藏进大树下的阴影,从上面看彻底没了踪迹。
“别跑太快。”他的嗓音里温柔缱绻,眼底的波澜掩盖不住,充满了对她的关心和担忧。
周芸晚听完,茫茫然又慢吞吞地从他怀里抬起头,白生生的脸颊泛着绯红,大眼睛里水雾朦胧,似有醉意向外弥漫,懵懂诱人。
眼前的男人浓眉似箭,斜斜飞入鬓角,狭长凤眼微微上翘,透着淡淡的冷漠,唇形不薄不厚,看着就好好亲的样子。
他实在太好看了,以至于周芸晚光顾着欣赏美色,没注意到他看着她的眼神里透着深深的晦涩不清。
沈宴礼搂着她的细腰,她的身子软得像没有骨头似的,根本就站不稳,歪歪斜斜地靠在他的怀里,哪里都软得要命,他的手都快要没地方放。
而更让他快要发疯的是她身上时不时飘来的酒气,熏得他脑袋昏沉,几乎要压不住心底密密麻麻的烦躁和怒意。
孟书池那个臭小子,居然让她喝酒了?
他胸口憋着火气,脸色阴沉,怕自己误会了她,哑着嗓子问:“你喝酒了?”
昏暗中,男人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呼吸粗重,滚烫的气息在寒冷的天气里化作一团团烟雾,喷洒在她的面颊之上,勾得她口干舌燥,不自觉舔了舔唇瓣。
她美眸轻眨,举起右手比了个短短的手势:“就喝了一点点。”
说着,一双柔嫩细滑的手臂顺势就勾住男人结实的脖颈,樱桃般饱满的小嘴凭着好色的本能往他的嘴唇上贴去。
可是他太高了,她根本就碰不到他,尝试了好几次,都只能勉强吻到他的下颌处,柔软的唇瓣堪堪擦过他凸起的喉结,激起阵阵电流般的酥麻。
无奈,她嘟起唇瓣,脚尖用力踮起,嗓音透着撒娇和耍赖般的软糯甜腻:“哥哥你今天真好看,让我亲一下嘛,就一下。”
沈宴礼侧过脑袋躲过她无意识的靠近和亲密,面前的女孩儿明明没多少力气,两条胳膊却跟铜墙铁壁一般牢牢将他禁锢着,令他动弹不得,背脊僵硬,就连呼吸都急促了两分。
而面前的始作俑者压根就没察觉到自己有多过火,还一个劲儿地往他面前凑,温软香甜的气息,混杂着浅浅的酒味,直直往鼻子里钻。
眼睫轻颤,喉结滚了滚,落在她腰窝的手倏然收紧,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如此调戏,脸上表情一时间变得精彩纷呈。
沈宴礼深吸一口气,自知跟神志不清的醉鬼讲不了道理,犹豫再三,他只好拿手掌堵住她的嘴,试图阻拦她丧失了理智的行为。
微凉的,宽厚的手掌几乎遮住了她的小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水光波动的含情眼,小巧鼻尖和两颊都泛着异样的绯红,明显是酒的后劲儿上来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动不动,慢慢乖巧了下来,仿佛他的阻拦起了作用。
不曾想,下一秒,那双桃花眼里就漾出了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意。
紧接着,掌心忽地划过一道粘腻湿润的触感,沈宴礼一时震惊在原地,触电似的,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周芸晚会亲他的掌心……
不,准确来说,是舔。
灵活小舌毫无章法,舌尖轻扫,似乎在描绘探索他的掌心纹路,柔软口腔里的每一处角落,都快要沾上他身上雪松和竹子的淡雅香味。
色,太色情了。
周芸晚每舔一下,沈宴礼的胸腔也跟着震动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三秒后,沈宴礼才找回了理智,猛地推开她,平日里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在面对突如其来的软香投抱时,不自觉慌了神,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
收回的右手自然垂在身侧,可攥紧拳头的时候,他仍然可以清晰感受到上面沾染的津液,黏黏糊糊的,暧昧氤氲,难以忽视。
“周芸……”他想呵斥她,可当他对上她魅惑染醉的瞳眸,又不忍心说半句重话,只能疯狂在心里安慰自己她这是醉了,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一旁的周芸晚全然不知晓他经历了怎么样的道德斗争,从前都是那些个臭男人主动往她身边靠,被人推开的经历还是第一次,她不满地蹙起眉。
可眼下没了他的怀抱做支撑,脚下虚浮,摇摇晃晃,视线也一片模糊,踉踉跄跄试图找个能够依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