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瞬:“哦?既然世子这么说,那我们来打个赌吧,三个月之内,只要我能代替隽娘的位置,就请世子殿下高抬贵手,不要再为难醉金楼。”
月姨好不容易被梦华掐着人中醒了过来,一口气儿还没喘匀呢,听到范灵的话,又被吓得再度瘫了下去。
范灵一席话勾起了穆知越浓厚的兴趣,身上嚣张的气焰又回来了:“好啊,我跟你赌,如果你能不过你如果输了,那这醉金楼和你的性命,都归我管。”
“好啊,就按世子说的办,不过…”范灵话锋一转:“我要谢大人做个见证。”
回府的马车上,萧策凑到谢洵面前,贱兮兮的盯着他,谢洵面无表情的推开他:“滚远些。”
萧策脸上的表情更欠打了:“你别跟我演,我看出来了,你对那姑娘感兴趣,看上她啦?”
“你想象力很丰富。”
他倚在车窗边用眼睛数着街边的摊贩,又道:“我看那姑娘面黄肌瘦跟个小鸡崽子似的,可比隽娘差远了,如何能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盖过隽娘的风头。”
谢洵垂眸想了一瞬,喃喃道:“说的也是。”
……
“你你,你这是干的什么混账事!我之前夸了你两句,你就以为大门儿朝你开了?这下好了,全楼的人都赔进去了!”月姨气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地乱转。
其他姑娘们也都在怨声载道,说范灵太莽撞的有,说她太不自量力的也有。
范灵没理会她们,回到房间里换上了日常练舞的水袖服,跨上了舞台,她看着脚下地毯上精美的花纹,定住心神,缓缓闭上双眼。
湘云瞅着范灵的架势,轻蔑一笑:“呵,这就想着急出风头?我劝你悠着点儿,别一会儿风头没出成,成了个笑话。”说完大家都跟着湘云掩面窃笑。
范灵没理会湘云的嘲讽,转身对着两旁的乐师行了个礼:“请奏折腰舞曲。”
此话一出台下的笑声更甚,且不说这折腰舞满京都只有隽娘会跳,就算其他人模仿,也没人能跳出隽娘的韵味儿。梦华一脸担忧的看着范灵,全场只有陆芫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范灵低头垂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提起精气神儿,然后抬手定格。
舞台上,丝竹之声响起,范灵轻踩音乐,扬起水袖,衣带翩跹。身体如柳枝般柔软,双臂顺风而摆,下腰而定;舞姿如月光般柔和,立腰转身而起,双足点地;飞身踏步,轻盈如燕,罗袖旋转,顾盼生辉。
正如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千歌百舞不可数,就中最是折腰舞。一舞毕,范灵定卧在地上,眼波流转,娇不可言。
“好!灵儿姐你跳的太美了!”陆丫激动地上蹿下跳,拼命鼓掌,其他姑娘这才反应过来,先前清一色讥讽轻蔑的神色如今都变了脸,湘云却依旧梗着脖子:“会跳折腰舞又怎样,和隽娘一比差的远了!有什么好显摆的。”
陆芫两眼儿一翻:“咋的?你也会跳?要不你上台比比?”
湘云是醉金楼除了隽娘之外,舞技最好的人,此时也不服气的往回缩了缩身子,转头不再讲话。
月姨如梦初醒:“这是隽娘教你的?”
范灵走下舞台:“不是,就是我自己之前,看过她在台上跳了几次,就自己扒出来了。”
月姨的表情瞬间变幻莫测,有惊讶、欣喜、欣赏中甚至透露着一丝畏惧,她沉思了一会儿:“先容我思量思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转身散开,小厮和丫鬟忙忙捡捡的收拾残留的局面。
梦华拉着范灵和陆芫疾步回了后院,关上房门,言语间尽是担忧:“你可太莽撞了,你今天不该那么羞辱世子,更不该跟他打赌。”
范灵斜着眼珠子想了一瞬:“我不过是看他太狂妄,想灭灭他的气焰罢了。”
梦华急的声音都变了:“他权势滔天,又一向目无王法,府里姬妾成群,贪玩好色不说,你的生死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他根本就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你如今得罪了他,他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席话把一旁的陆芫吓的不轻,她像一只受惊的猫似的抓住范灵的胳膊:“怎么办灵儿姐,要不,我们先出去躲躲?”
范灵握住陆芫的手,报以一个安心的微笑:“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梦华没有接话,只是摇摇头,眉宇间的担忧之色没有褪去半分。
靖王世子和一个舞姬打赌的消息不胫而走,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都想一睹这场戏的结果,甚至各大赌坊都已经开盘了,买定离手,一比一百赌范灵输。
陆芫将装牛奶的桶往地上一扔,气的牙痒痒:“瞧不起谁呢!我就赌你赢!到时候让这些人赔的血本无归!”
范灵将整个人浸在浴桶里,只露出了两只眼珠儿朝陆芫瞄了一眼,见陆芫在一旁吹鼻子瞪眼,范灵嘴巴里咕了几个奶泡,从浴桶里跨了出来,捏了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