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旁边的陡坡,一咬牙,抱着陆芫,跳下牛车,顺着陡坡往山底下滑去。
两个人在山沟里摸索了两天,渴了舔露水,饿了就扒树皮,第三天,范灵终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摸到了人烟稀少的大路上,她把陆芫抱了上来,自己也力竭倒在路边…
“那地上有人。”
“嘿!是两个女孩儿,饿晕的吧,要带着吗。”
一辆华丽的双驾马车停在范灵身边,她躺在地上装死…车里的人掀帘瞟了一眼:“不必,给点吃的吧。”
范灵虚着眼皮,正好看到一只细润修长的手指收回车内。
萧策闻言,从前座拿出一个包袱扔在范灵旁边,随后驾着车离开了。
直到马车走远,范灵才起身扒拉过包袱,里面居然有干粮水壶有一些碎银子,还有一件青黛色的披风!妈呀!简直是救命稻草!!
范灵心里感叹道:果然这个世界还是有好人的啊。
她把披风给陆芫裹上,又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两个人顶着风雪朝京都走去。
……
“你听说了吗,据说前些日子尚书令柳大人,被圣上赐死啦!”
“瞎说!明明是自刎的,拿个那么老长的剑,直接抹了脖子。”
“呸~咋?你亲眼看见的?”
“那可不,我媳妇的嫂子的表弟的姨母的外甥,在南华门当差呢。”
京都热闹繁华,范灵带着陆芫在城门口的茶摊儿歇脚,听了听京都最新的八卦新闻,然后和陆芫跟着早集的人流混进了京都城。京城太大了,她俩裹着披风,东问西走了一整天,最后蹿进一条挂满红灯笼的街道。
虽是白日,可这条街的行人却寥寥无几,两个人边走边看。
陆芫指着一个块匾额:“长乐坊,灵儿姐,这三个字我认识。”
范灵皱眉捂着鼻子,还没凑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脂粉味儿:“走走走,这里不适合我们。”
二人慢慢悠悠的晃荡,直到走了大半条街,陆芫又指着一栋三层四角的建筑,兴奋道:“姐!这楼好看!就是那上面的字我不会念。”
范灵抬头望去,见漆黑的匾额上用标准的楷书写着:醉金楼。
她凑近嗅了嗅,一抹清新的桂花香充斥着她的鼻腔。范灵犹豫了一瞬,心里还是有点儿发怵,可如今没有别的去处,只能赌一把了。
她带着陆芫上去叩门,许久里面出来一个跑堂打扮的小厮:“做什么的。”
“我们想来这儿找活儿干,大哥您行行好。”
门头儿看了两眼二人的打扮,不作声的让她俩进了门。范灵和陆芫一边走一边看着楼内的场景,这醉金楼一共三层,雕着白蝶戏花的柱子直冲房顶,大理石地面,正中间是一个三百六十度开放型的舞台,铺着花纹别致的地毯,贴着墙边的楼梯挂着轻纱装饰,每一处装修都用料讲究,精致无比。
范灵不禁在心里感叹:果然从古至今有钱人的日子过的都这么潇洒。
再往里走,来到后院儿,小厮撤手,出来一女子领着她们进了房间。不一会儿,进来一个穿金戴银的女人,约摸四十多岁,还挺风韵犹存的,旁边的嬷嬷恭敬的叫了声:“月姨。”
月姨用鲜红的指甲挑起范灵和陆芫的下巴,目光像是在看物件儿:“骨相不错,听门头说,你们是自己要来这儿的?”
“家乡遭了灾,我们是自己逃到京都的,请您赏口饭吃。”范灵拉着陆芫跪下。
月姨略微肥胖的腰一扭,手一叉:“眼瞅是个机灵的,把她俩带下去,让春红先调教着。看看盘儿亮不亮。”
两人被带下去,那个叫春红的姑娘把范灵和陆芫带去了房间,指着两个铺位,让她们今天先休息,不准到处乱跑。
见春红走了,范灵偷偷摸了一圈外面的院子,还挺大,可是只有一个出口通往前面的大厅,院墙很高,看来轻易是出不去的。院子里四角种着四棵桂花树,东边是厨房,剩下的屋子除了后院的嬷嬷住了两间其余大部分空着,整体干净整洁,倒是和电视里的青楼不太一样。
她回到房间,翻了翻那两件披风,见内侧一角用银线绣着一个“谢”字,随即把披风收好。连日的奔波劳累,太消耗精力了,她吹灭蜡烛,头沾到枕头没多久,就呼呼睡了过去…
京都城东街,谢府门口灯明瓦亮,三进三出的朱红色大门敞开,门钉在灯笼的映照下泛着金黄的色泽。家丁仆从迎在正门前,一个个踮脚翘首望着街口,见一辆双驾马车沿着街道缓缓驶来,眼里都闪着兴奋的光。
车驾在门口停下,忙有小厮上前摆凳掀帘,谢洵身披玄色的披风,俯身下车,管家周荣领着府门前的人纷纷跪下:“奴才(奴婢)恭迎大公子归京。”
“都起来吧。”谢洵抬抬手,跟着周荣进了府。
萧策用剑挑着个包袱,压着腰看了看谢府的大门和围墙,抿了抿嘴,半晌才道:“马马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