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绛媚璃是被那所谓母国弃如敝履的玩物,当作谄媚“礼物”送来虞国。
“陛下,大启于我,不过是场噩梦开端,从不曾有半分温情。”
她忆起原主绛媚璃被人像货物般转手,从平民养父母家,因一锭金子就被卖掉,又经李世风调教,成了随意敬献的玩物,最终被大启国君当作讨好物件送来虞国,被轻贱、被漠视,心中满是愤懑。
“在大启眼中,我连人都不算,谈何感情,又哪来见解。”绛姒眼角微微泛红。
感觉身边的人似乎在颤抖。
闻君墨一怔,放下笔转身握住她手,目光满是疼惜:“爱妃受苦了,过往他们待你不公,往后有朕在。”
绛姒微微颔首
那被弃、被卖、被送的酸涩过往,是绛媚璃,不是她,不过她也会气。
绛媚璃已死,这具身躯下的灵魂是绛姒。
绛姒是妖,启国与她有何干系,原主与启国的恩怨,她也不想管,只要完成任务,重获自由,她又能肆意妄为去玩乐。
烛火摇曳,映着绛姒明艳面庞,她朱唇轻启,话语软糯却透着不容置疑:“陛下,妾求您许下承诺,要永远爱妾,莫要像旁人那般,将妾弃如敝履。”
星眸抬望,泪光在眸中闪烁,恰似娇花带露,惹人怜惜。
闻君墨凝视她,神色郑重,握住她手,沉声道:“爱妃,朕以江山为证,此生定不负你。”
绛姒埋首于他怀中,嘴角悄然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才不信任何人的承诺,她就是喜欢玩,她就是坏。
她本意便是要他心尖刻下独属自己的痕,让他念着、记着。
闻君墨只道她是缺乏安全感,此后便着意多抽时间陪伴。
处理完朝事,常携绛姒漫步御园,耐心听她讲些琐碎日常,或浅笑点头,或温言回应,以点滴相伴填其心忧。
暮春时节,御花园中芳菲未尽,粉白的花瓣随着微风悠悠飘落,似一场缱绻的花雨,洒在蜿蜒的小径上。
闻君墨下朝归来,寻至此处,见绛姒正于桃树下赏景,身着月白绫罗,身姿绰约如仙。
他快步上前,执起绛姒的手,目光紧紧锁住她,似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底,顿了顿,才在簌簌花声里开口:“今日这园子再美,瞧着你,方知什么叫动人。
花开花落寻常事,可往后岁月,只盼睁眼闭眼,你都在身边,才够安稳。”
近些日子,绛姒愈发察觉到闻君墨的变化。
往昔那个于朝堂威严、后宫稍显内敛的帝王,仿若换了个人。
绛姒看着手腕上的那颗白玉珠己成了红玉珠,只差珠最上泛白的一部分,便成了。
可是她无论怎样,那抹白就是不变。她有些发愁。
夜,如浓稠墨汁,深沉地浸染着宫殿,唯几盏红烛在幽暗中奋力撑开一小方暖黄天地,烛火跳跃闪烁,似藏着无尽私密情话。
闻君墨刚踏入殿门,换上的月白色常服衬得他身姿愈发伟岸,面庞冷峻依旧,可那眉眼间的凌厉在瞧见绛姒瞬间,化作了绕指柔。
绛姒莲步轻移,像只俏皮精灵,蹦跳至他身前,歪着头,眼眸里映着烛火,亮晶晶仿若藏星,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笑意,娇嗔打趣道:“陛下,臣妾想要你的心。”
声音软糯,在静谧殿中悠悠回荡,带着少女的无畏与娇憨。
闻君墨身形一顿,恰似沉稳山岩被这突如其来的轻语撞出一丝松动,他凝视着眼前人。
那双眼仿若幽潭,深不见底却饱含深情,须臾,抬步缓缓走近。
每一步落下,都似叩响情感洪钟,沉稳且有力,直至与绛姒近在咫尺,鼻息相闻。
他伸出手,那手宽厚、修长,带着帝王独有的威严,却又在触碰到绛姒发丝时,极尽温柔,轻轻将一绺乱发别至她耳后,指腹有意无意划过她粉嫩耳垂,引得绛姒脸颊浮上薄红。
“爱妃,”他开口,声音低沉醇厚,在这夜里仿若醇厚酒酿,醉人三分。
“朕之心,自你踏入朕生活,便不由自控。”
说着,他掌心下移,寻到绛姒的手,十指紧扣,拉着她一道在榻边落座,目光始终未从她脸上移开。
“此后朝朝暮暮,朝堂之上,朕批奏章、理国事,可间隙一念,便是你的模样,
后宫之中,见繁花似锦、莺莺燕燕,却觉唯有你,才是朕心之所向,魂之所牵。
朕之心,早已交付。莫说要,本就是你的。”
言罢,他将绛姒的手,贴在自己心口,那里,有力的心跳正透过衣衫,一下一下,诉说着帝王赤诚爱意。
绛姒手腕上的白玉珠仍未完全红透,心中暗道“骗人”
闻君墨目光敏锐,瞬间捕捉到绛姒细微的神色变化,那微蹙的眉头、轻抿的嘴角,一丝不满如薄雾悄然笼罩周身。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