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她吹响了叶子。
五名黑衣人出现在眼前，对她行礼。
“他们不会在今天就杀死菱姨，因为赵思菱必须要从她口中听到关于我的事！待赵府内守卫交替之时，把她救出来。”
不过短短半刻钟，齐绾冷静分析好一切，暗卫们听后领命退下。
少女自身最艰险之时，也没让江辞砚的人随意出现，但今日不同，她绝不能让张菱替自己死去。
齐绾背负不了这么大的恩情，更不能接受自己有人命债。
这样安排已经最是合理，还不会让江辞砚的人随便暴露在赵千川那里。
想到刚才的一切，齐绾面色阴冷，两只手紧紧握住，用力到掌心浮现血色。
等下张菱受到的折磨，以后她要加倍让赵思菱等人还回。
晚膳后，齐绾特意去了裴照汝必经之路上等他。
“殿下。”少女走出拐角，出现在青年眼前。
裴照汝看见她眼睛亮了下，“阿绾。”
但转念想起齐绾为张菱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又冷淡下来。
“你来找本宫有何事？”
张内侍见状带着人先退下。
少女向前几步，“殿下不久前对绾说，别让殿下为难。可侧妃娘娘却一直在为难绾，殿下是知晓的。”
青年看着她无奈道：“那又能如何呢？毕竟到现在你也没事，不是吗？”
齐绾心尖颤了下。
忍住怒气，她问道：“殿下还是有能力将菱姨救出来的，不是吗？”
裴照汝摇头，眼底带着不悦：“阿绾，本宫说过了，别让本宫为难。”
原本少女也没带着任何期待，她只是想看看青年的心肝黑到那种程度。
得到最后的答案后，她笑了下：“好。难为殿下了，绾先告退。”
说完，她直接转身就走，裴照汝皱了皱眉，有种想留住她的冲动。
其实少女说对了，他也能在赵千川面前说几句话，让赵思菱别这么无理取闹。
可他就是不愿看见齐绾这么向着其他人。
所以那个女人，死不死的无所谓，他不添一把火已经很不错了。
最后青年也离开这里，面上带有不快。
齐绾当初就对他十分好，也非常爱他，现在不过还在闹脾气而已，日后总会好的。
想到这儿，他又恢复常态，高高在上。
回到小院，江辞砚也同时出现在屋里。
“绾绾，你受委屈了。”一见面，他就这样说。
齐绾哽了哽，收回自己那点泪光。
“没事，晚些时候菱姨会被救出，我用了你的人，恐怕会给你造成麻烦。”
青年的心疼从语气中溢出：“别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在麻烦别人，也不要把所有错推在自己身上。绾绾，你尽力了，知道吗？”
齐绾回头，面色是平静的，但泪珠却一直滑落。
“是否我的存在，就是个麻烦？”
“你不准这么说！”江辞砚听见她这句话，心脏快要从胸口跳出。
齐绾眼泪依旧扑簌簌落下。
如果自己不是麻烦，为何小时不见父母，孩童时日子艰苦，好容易长成亭亭玉立少女后，身边的人也会因她受到伤害。
她第一次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可这一切不能怪她，因为齐绾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太苦……太苦了。
江辞砚过去紧紧抱住她。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唐突，也这么用力抱住少女。
“别哭……绾绾，我心都碎了……”
齐绾只会允许自己难过一盏茶的功夫，余下时间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少女收回眼泪，脱离青年温暖的怀抱。
“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除了红肿的眼眶，已经看不出少女方才的狼狈与脆弱。
她看着江辞砚的眼睛，“应该不久后菱姨就能被救出，但她不能在盛京城了，赵思菱肯定会央求赵千川帮她。”
青年点头，“放心，我会帮你。”
说完，他这才想起什么，从外面拿进来两个东西。
“方才一进来就看见你哭，将我慌得都忘记给你买了这个带过来。”
随后，他将两串胖乎乎亮晶晶的冰糖葫芦递给齐绾。
“记得之前在寒州你从不主动说自己想要什么，最后一年的冬天大雪纷飞，外面卖糖葫芦的多起来，你看见以后差点迈不动步子。”
“可我不能给你买，裴照汝那厮像个狗皮膏药似的，事事都要你亲力亲为去照顾。若是给你买了，他肯定能发现。”
齐绾接过糖葫芦，咬下一个放在嘴里咀嚼。
“真好吃，就是有点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