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听你的。”
对于他的小心思,宛央知道的一清二楚。
莲花楼可以有,找单孤刀就算了吧,等他们去了云隐山,她就要想办法让李相夷发现那个木箱子,让他知道他那所谓的“好师兄”是什么德行!
二人又黏糊了一会,李相夷才回到自己房间。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退了房,二人当真去买了头强壮的灰驴,给驴前面吊根胡萝卜,两人共乘一骑,悠哉悠哉的赶路。
不过东海离扬州城委实不算远,即便是二人边走边游山玩水,也在几日后成功抵达了扬州。
两人容貌出众,可谓走到哪都能吸引一群人的目光。
故而进城前,李相夷特意给自己和宛央一人戴了个面具。
习惯了这种满是烟火气的平静生活,他已经不想过回往日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这样就很好。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朝朝暮暮皆是她。
……
二人找了个客栈投宿,一直等到天黑,才趁夜潜入了四顾门。
凭两人的身手,这世上还真没几个人能发觉的了。
李相夷对四顾门的地形熟稔于心,带着宛央精准朝云彼丘的院子掠去。
房中还亮着些许烛光,可以看出人还没睡,二人绕到窗边,轻而易举翻身而入。
“谁!”
云彼丘警惕看向来人。
见来人是一男一女,气度不凡,虽用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但依稀能窥见生得一副好相貌,最重要的是,其中那男子的身形容貌,像极了……
“门主,是你回来了吗?”
他情绪复杂,声音带着些许试探。
二人对视一眼,抬手摘下了面具。
见当真是李相夷回来了,身旁还带着位美得不似凡人的姑娘,云彼丘心思别提多复杂了,又是悔恨,又是惊恐。
他惭愧垂首,声音沉痛,
“门主,都怪我心志不坚才会被人蒙蔽,都是我的错,门主失踪这些时日,我日夜不得安寝,悔痛交加,幸好门主如今安然无恙。云彼丘自知愧对门主,不论门主要杀要剐,我皆无怨言。”
不等李相夷说些什么,宛央已经快被这茶言茶语气炸了!
一道内力被她打在云彼丘膝盖,让他直直跪在了李相夷面前,宛央直接开大嘲讽,
“可别,这四顾门‘门主’之位,谁爱做谁做,反正我家相夷不稀罕!”
“还什么‘心志不坚、受人蒙蔽’,听着都想吐。你犯错就是受人蒙蔽,情有可原;相夷被好兄弟下毒就是不够警惕,死有余辜是吧?你这锅甩的比天竺飞饼都丝滑。”
“你悔痛交加、日夜不安,我也未曾见你去东海寻一寻他,合着就长了一张嘴呗?若真悔痛不安,你就该以死谢罪,以命抵命,而不是还有机会在这里茶言茶语以退为进!”
樱桃小嘴不带停顿的一通输出,精致的面容完美无瑕,气势迫人,像极了一朵盛放的玫瑰,张扬美丽又扎人。
不光云彼丘脸上有被撕了面皮的难堪,青一阵白一阵的,就连李相夷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以往只知她说话直白,不爱兜圈子,却从未见过她真正生气的模样,更不曾见她给过谁这般难堪,言辞间如此犀利。
没见过……更爱了怎么办?
经过宛央这通直白输出,李相夷原本还因云彼丘的态度而略有些心软,这会倒顾不上这些了。
他伸出一只手在她背上给她顺气,轻声细语哄着,
“央央莫气,我知你是为我鸣不平,你想如何处置他都随你,只莫要气坏了自己身子才好。”
尽管早猜到二人关系应当不一般,但亲眼见到李相夷这副温柔小意的姿态,云彼丘心下还是不免微讶。
他抬眸看向宛央,姿容绝世,皎若琉璃,清冷中透着些许妖异,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能被角丽谯的美色迷惑,云彼丘自然也不是多目下无尘心性坚定之人,惊艳是理所当然的。
真不愧是李相夷啊,以前风光无限时身边有江湖第一美人乔婉娩相配,如今落魄假死,身边跟着的女人反倒更美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李相夷心下涌出些许不悦,向前一步将宛央挡在身后。
“云彼丘,你说你受人蒙蔽,那指使你给我下毒之人究竟是谁?”
云彼丘闻言,面上闪过痛苦挣扎的神色,最后只是道:
“是属下意志不坚,与他人无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宛央都要被这又当又立的姿态给气笑了。
要真是对角丽谯一往情深,你一开始就别说你是受人蒙蔽、直接自己揽下所有责任啊;这会又不想显得自己太贪生怕死,还想挣扎一番,立个深情人设让李相夷心软,也是绝了!
“呵~,你不说我也猜到了,是角丽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