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秦虎就抬着一大盆香喷喷的肉食进了屋。
我估摸着而,这盆肉就是先前打的“猎物”。
这也算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秦虎先是给矮小老人盛了满满一碗,又给我盛了满满一碗。
只不过,他称呼老人为前辈,称呼我为林爷,但是当着老人的面我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秦虎叫我林爷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之前面对那巨大黑瞎子的时候,我开启金光咒和雷法直接冲了上去,而不是让他帮我拖延时间让我自己逃走。
秦虎这汉子,怎么说呢,属于那种典型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类型。
陈寿能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帮他出钱找医院帮他妈治病,他就能把命交给陈寿。
但交命归交命,不至于交心。
所以对陈寿的称呼,是陈老板而不是陈爷。
想要和这种汉子交心,就得将心比心。
从那一刻起,秦虎是真服我了。
如果这趟回得去,我得跟陈寿要人了,毕竟现在这世道,陈寿留秦虎在身边也没啥大用。
有李二爷和黄爷爷在,也自然没人敢动陈寿。
不如把秦虎交给我,让我打磨打磨,看看三十出头的秦虎能不能再往上成长成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虎也算是猛人一个,有能力有胆魄,关键敢玩儿命,跟我暂且算是一路人。
吃完饭,老人递给我一瓶绿的发青的酒,说这酒是他自己酿的,虽然味道不咋地,但胜在治内伤是一绝。
听到“治内伤”三个字,我谢过老人,一口气直接惯了半瓶。
喝完,我才发现老人看向我的神色,很是怪异。
“前辈,有什么事吗?”我装傻充楞,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弱弱一问。
这酒下肚才十个呼吸不到,我就感受到有一股热流从我的五脏六腑间流淌开来。
而且,这力量不比李豪天找来的灵材弱!
这时我就知道老人看我的眼神为什么这么怪异了。
老人眼角颤了颤,一把夺过药酒,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没事儿……”
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感慨逃过一劫。
可这想法才生出来,我的鼻孔处就钻出来两条红龙。
老人这才忍不住开口道:“这药酒里面,可是有一颗足足千年的参王,老子受伤都只喝一小口,你个兔崽子一次干了我半瓶……”
我低下头,轻轻擦了擦鼻血,假装听不到。
“罢了,老子估计上辈子是欠你
的……”
老人想骂人,又骂不出口,有些无奈。
毕竟我这也是无心之失,谁能想到一瓶酿的如此抽向的药酒里面居然还有根千年参王?
过了好一会儿,老人不再念叨后,我才抬起头来,试探着问道:“前辈,晚辈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我叫秦淮义,你俩这年纪,叫我声爷不过分。”
“好的秦爷。”我和秦虎同时说道。
卸岭一派,因为上一任魁首退隐极早,所以江湖上根本没多少关于他的传说。
我自然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名号。
“小子,你叫什么?”老人直接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似乎对我很感兴趣。
我赶忙交代,“回秦老,我家林九,是西京市林家村人,师承正一道茅山一派的现任掌门黄志轩。”
事实上,秦老听到我的姓名和籍贯的时候,眼神中就冒出了一抹精光。
“林家村人……瞎眼……林九……”
“你爷爷是不是摸金派的龙头林远山?”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看样子秦老和我爷爷是旧识,本来两位老人有交集,这应该是值得我高兴的事。
可每次一提到爷爷,我就高兴不起来。
“那老子还真是欠你的
,我问你,搬山派的术法你学了几分?”
“我只学会了我爷爷的风水术,大概学了七八分。”
话还没说完,秦老眼中的精光,很快就黯淡下去。
“倒斗界,终将是后继无人了,我的徒弟要么死在了墓里,成了先人的陪葬品,要么就是进去了,独独剩一个赵玄安,还金盆洗手了。”
秦老说这话的时候,身上头透露着掩饰不住的落拓和凄凉。
搬山一脉,到我这儿其实就算是断了。
卸岭一派倒是好一些,有个赵玄安撑着门面,虽然他金盆洗手了,可一身手艺还在。
玄门之中境界高一些的人,都知道赵玄安之前的营生。
至于搬山派和发丘派的传人,我这十年间都没遇到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和摸金派一样断了传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