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现出来，然后缓缓地，化作一个身着无头的白裙少女走出。
少女来到树下，捡起掉落的纸人头，抱在怀中，
那纸人头活了过来，远远地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俏娇的脸上闪过凶戾之色，声如寒冰。
“呵！山神！”
山下。
我骑在胡婷变身的巨大狐狸身上，在林中飞速穿行，枝条林叶打在我的脸上，啪啪作响。
跑了好久，胡婷终于停下。
狐头转回去看了眼方才的山头，并没有发现有东西追下来时，她才松了口起。
我跳了下来，拍拍胡婷的脖子：“这次谢谢你了，胡姐姐。”
白芷飘了出来，不屑道：“能现真身的时候不早现，非要到最后才用。”
但这次，胡婷却没有和白芷争辩，而是白了她一眼，眼中流露出浓浓的虚弱。
“你以为我不想啊”
说完，胡婷竟直接重重倒地，趴在地上，疲惫无比的样子。
白芷愣了几秒，神情一变，皱起眉头，低声骂道：“见鬼，你的情况已经那么糟了！”
胡婷却是轻闭着眼，无力回答。
我来到胡婷身边，单膝跪下，摸着她的脖子，抬头问道：“什么情况，这种状态不能持久吗？”
“嗯，我们妖修和你们人修不一样，”
白芷神情严肃：“人是万物之灵，聚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而生，所以天生就可以凝聚灵气来修炼，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丹田。”
我点点头，尝试着给胡婷输入灵力。
胡婷的脸色也终于好看一些。
“而我们妖修不行，我们妖修要么直接吃人，从中吸取灵气，但是会积攒业力。”
白芷说：“要么就行善积德，消除业力，如果运气好，就会有人类给我们供奉香火，这样便能修炼化形，最终练出自己的内丹。”
“那胡姐
姐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我急问道。
“她的神庙被毁了，山神位被夺，所以体内灵力只出不进。”白芷说。
我又加大输出灵力的力度：“但不是都修炼出内丹了嘛？”
“丹田和内丹不同，”
白芷摇摇头，一脸苦涩：“丹的意思是灵力，而你们人的叫丹田，是因为田能自给自足。
而我们妖的只能是丹，所以只能储存积攒。”
“什么！”我脸色一惊。
“而积攒的方式，要么吃人，要么”
白芷叹了口气：“吸收香火。”
“但她早已经收不到香火了。”我懂了，不禁低垂下头。
“是啊，所以估计这几十年来，她一直都省着用，”
白芷看着沉睡的胡婷说：“而今天现出真身，大概是把最后一点灵力都用完了。”
“都怪我。”我低声说。
“不，怪我没想到她的情况已经那么紧张了，谁让她平常总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搞得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
白芷轻声说，无形的手抚摸着胡婷：“几百年了，她总是这样，不管什么大事都藏在心底，然后表面跟我们嘻嘻哈哈的。”
这几百年吵吵闹闹，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不和，但其实她们一直都相互关心吧。
我看着她们俩，心想着的同时，突然开口：“如果灵力彻底用完，她会怎么样？”
白芷沉默片刻，怔怔地直视我的双眼，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哭腔。
“灵气耗尽，内丹消散。”
“元神陨落，身死道消”